像我是穿越过来的我早知道这件事要发生的……这些话,我会说给你听吗?
我白了达西一眼,道:“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会很感激你——至少在这件事情上。”
达西沉沉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去叫马车。”
“远吗?”我问。
“……大约一个钟头。”他沉吟道。
“那么,”我叫住他,“我想我更希望你能准备两匹马。”
也许在杨格太太那里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而坐在马背上,总比坐在马车上有更开阔的视野。
幸好我们落脚的旅馆就在伦敦附近,而我们一路上快马加鞭,所以到达杨格太太的住处所在的爱德华街没有花费太长的工夫。只不过马车虽然也会颠簸,但比起直接坐在马背上还是要好太多。下了马准备叫门的时候,我的屁股还是生疼。而且我发现我的长裙边和袖子上已经脏得一塌糊涂。
当然我没好意思在达西面前显露一点声色,在这个时候我只能装得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达西叫开了门,一个穿着褐色长裙的丰满的中年妇女开了门,看见达西,有些惊恐,惶惶然地问达西有什么事,而后才想起来应该请客人去喝杯茶。
“不用了,”达西很干脆地拒绝了,“我需要威克姆现在的住址,我想你应该知道。”
“不,达西先生,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是这次我得说实话,我跟他很久没有来往过了。”杨格太太怔了怔,看了我和达西一眼,摇头道。
达西先生回头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他认为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我直视他的眼,丝毫没有退缩,表明我还没有放弃。因为杨格太太在初次见到达西的时候,未免表现得太惶恐了。一个家庭教师因为犯了错而被开除,见到了原主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如此紧张,简直就像是心虚一样。
“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屋里坐坐吧。”杨格太太的脸色恢复平静,很殷勤地邀请我们进去坐会儿。她是个很胖的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肉一层一层地抖,让人莫名地感觉恶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原著中达西找到她以后,用了两三天的时间,还靠着贿赂才打听出威克姆的下落。
但是现在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闲逛了。
“那正好。”我说,很自然地接受了杨格太太的邀请,“我正好需要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虽然我长得丑,但我还是要尽可能地把自己拾掇地干净些,好不让某些先生讨厌(我回头瞪了眼达西,冲杨格太太笑)。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喝碗热汤,你知道,我赶了很多路,作为一个女人来讲,真是受不了的。”我说得好像理所当然,很积极地往杨格太太家里走。
杨格太太没料到我居然真的有这么厚的脸皮,只好退下来,讪讪地请我们喝茶吃点心。
闻到香味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确实又冷又饿,便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期间看见达西带着一脸怜悯还是鄙夷的表情在看我,我一生气,就把他碟子里的没动过的蛋糕也拿来塞进了嘴里,挑衅地瞪了他一眼。
达西吃进嘴里的茶差点吐出来。
杨格太太也揉着手里的手绢,看看大戏,又一脸惊悚地看着我。
吃饱喝足后,杨格太太讪笑着问我们来的这么急,是不是还有什么急事要做。
她巴不得让我们快走,反倒使我的疑心更重了。
“啊,没有没有。”我回答,“遇见了您这么热情好客的主人,我就算有天大的急事,也不敢怠慢了您的招待。”
“不不不,如果奇尔特小姐有急事的话,不放下次再来,我会很欢迎的。”杨格太太陪笑道,那笑容说不出的别扭。
奇尔特,是我拒绝达西的介绍,使用的假名。
“下次……”我尽量使我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无限地绝望,看着窗外,道,“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
达西显然又被我突然的转变吓到了,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出乎异常和一惊一乍,所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让我自由发挥。他已然已经决定无视我。
“呃,奇尔特小姐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女人,杨格太太天生的八卦属性让她嗅到了我的话中之话。
我抹干净嘴巴,酝酿一下感情,尽量逼出两滴眼泪,然后开始了:“实不相瞒,杨格太太。我在你眼中一定是个又粗俗又丑陋的女人……”
“不不不……”杨格太太习惯性否认。
“你用不着安慰我,我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你不用以为这会伤了我的心——我一点儿都不伤心,自从遇见威克姆以后,我一直很开心,……因为,他是第一个对我说,女人最重要的是心灵美而非脸蛋美的人……”(我的余光瞥到达西,他的下巴快掉下来了,可惜杨格太太被我的表现震撼了,一点儿都不去在意达西。)我抱手仰天星星眼,然后拉起杨格太太的肥手,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
“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一生中能遇见像威克姆先生这样的人,简直是一辈子的福气!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们两个能够生活在一起,我一定全心意地去爱他,我们两个一定会获得幸福……”
杨格太太已经被我彻底hold住了,绝口不提赶我们走的事。看起来她确实相信了我说的话——谁叫威克姆在人前表现得太完美太好好先生了呢?如果我跟杨格太太说同样的事而把主角换成达西的话,她一定以为我在做白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