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伯爵回过头来,招呼我也上去。我二话不说,立刻跟着上去了。
进了书房,我才知道文森特先生夸耀瑟斐尔是完全有原因的。这个书房大约有50平方米那么大,四周的高高书架子一直抵住了天花板,我虽然愚钝,对欧洲的语言文字不熟,也知道这其中除了英文,还有法文、德文、西班牙文、阿拉伯文、中文等各式各样的著作,书桌上也码着几叠书。什么叫望洋向若而叹我这才算是完全地理解了。按照伯爵的学识,或者根本不把区区一个我放在眼里。不过令我特别惊异的是,书房的地上铺着切割完全合尺寸的波斯地毯,而这一老一少在门口的时候就踢掉了自己的鞋子踩进去了。
……你们这是有多享受啊!
我愣了愣,感叹了一下资本主义的罪恶,而后脱掉自己欢快地蹦了进去。嗷嗷嗷,这柔软的脚底上的触感,让我恨不得立刻躺倒在地摊上好好地滚上几圈!
“夏洛特,你过来。”克斯特伯爵喊我,带上了老花镜,他给我的感觉突然有点像我研究生时候的导师,也有些像我爸爸。想起爸爸,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他是一个偏传统的教授,希望我能嫁个良人,但也曾经希望我能女承父业,继续他的研究之路(因为弟弟完全不喜欢自家老爸这方面的知识,而作为女儿的我从小喜欢和她学这些东西)。我决定读研究生的时候,他是非常高兴的,但他大概没料到我当时的决定居然不是为了养了我几十年的他,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件事,我到最后也没敢告诉他。而我放弃攻读研究生的时候,他应当是最伤心的,却也没有过分怪我。
我仿佛突然回到小时候,被爸爸叫到书房。他的表情严肃,一手拿着戒尺,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心,道:“《诗经?国风?氓》,背——”
其实我长大后,回忆起这个场景我就泪流满面。我的老爸啊,我当时才多大啊,你就让我背中国历史上最早最著名的一首弃妇诗!无怪乎我一直嫁不出去,还为了个渣男耽误了半生。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惜,当我真正明白这首诗的时候,我已经不可说了。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可真是已经都过去了。
我只是在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了。
“夏洛特,”伯爵的话把我拉回现实,“卫斯理告诉我,你的英语似乎不太高明,汉语也只是学了几个月。”
“呃……恩。”我心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老妖怪,老狐狸,原来我的底细你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么,先把这首诗译成汉语给我看看吧。如果成绩好,我就免了你的英语课。”
“呃……”
半个小时后,我面如死灰地放下笔。灰心木立,形同槁木,形容这时候的我完全不过分。
“怎么了?”伯爵好笑地看着我。
“……”我深深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那么,文森特也该跟你说过,你的瓦尔特老师明天就会从剑桥回来。”
“诶?”我略微回过神来。原来那个瓦尔特就是我的英文老师,还是刚从剑桥大学毕业的?文森特先生真是太谦虚了,连这一点都没告诉我。
“我希望你不至于辜负了我的心血。”克斯特伯爵抬起头道。他手里拿着我刚才写字的纸,冲我摇了摇,道,“你的汉语倒真的好得让我吃惊了,令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上帝为你补习过。”
咳,克斯特伯爵的笑话真是太冷了,他都不怕亵渎了他们神圣的上帝。我这么想着,眼光正瞟到地毯上坐着的小珀西,他的腿上放着一本大辞典,简直和他的人一样大。
我好奇地蹲下去,寒心地发现这上面的字我……似乎都不认识。
“这个是……”我吞了吞口水,问小珀西。
“我才不告诉你这个没有学识的连拉丁文都不认识的女人呢。”小包子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奶声奶气地道。
靠!“这么跟大人讲话,你以为是谁啊!”我当即如泼妇骂街般叉腰待阵。被一个小包子鄙视了,任谁都会跳脚。我可怜的自尊心啊……虽然我确实半毛钱的拉丁文都不认识,这个才是最让我伤心的,因为小珀西确实有鄙视我的理由……
“我?”小包子斜眼看了我一眼,目不转睛地道,“丑女人,本少爷是珀西?比希?雪莱,你要是要比试,我随时答应你的决斗!”
什、什么?!姑且不论这狂妄得像大人一样的话,我不由自主地挖了挖耳朵,我、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天外来客的名字?!
雪莱……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牵只著名的小包子招摇过市。
这个时候有名的人物太多鸟,总要出现那么几只的==不过请大家不要和当时的历史相对应。
默念:这是小说这是架空小说历史上只有夏洛特·博朗特没有夏洛特·卢卡斯……
ps1:话说我的封面很丑么?貌似是黑了点……但是真的丑得很没存在感么?~~~~(>_
ps2:因为为了最后一章查资料去鸟,但编编要求三章一起发,所以三更来迟鸟。
泪奔~~o(>_
作为英语废柴和历史盲我表示压力很大,希望大家有意见尽量提,在不影响剧情的条件下我会修改。
总之,咳……这不是历史小说,但是作者是一个纠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