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和那个傻小子在一起。”伯爵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诚实地回答道,他的表情相当无辜,令我不由得想要狠狠地踩他一脚。
“夏洛特,别忘了你跟着我来的目的,伦敦只是我们的一处落脚点。你难道不想进行你的事业了吗?”
“想。”我很没志气地回答。
“那么就不应该让恋爱之事扰乱你的心神,打搅你的工作。”克斯特伯爵振振有词。
“伯爵,要阻止一位将近三十岁的小姐谈论自己的婚事,你不觉得这是十分惨无人道的事情吗?”我斜眼看克斯特伯爵。虽然我自己确实不做多想,这次遇见宾利很大原因也是因为特丽莎的信,但前几天是谁不断为我介绍伦敦的男人的,好像恨不得我快点嫁出去的?!
“但是,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会反悔吗?”克斯特伯爵耸了耸肩。
……这个老狐狸,我斗不过他……我咬牙切齿。
“克斯特伯爵,容我冒昧地说一句,我总觉得你像是在我身上实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我眯眼研究克斯特伯爵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过了一会儿,我猜测道。毕竟,从一开始我的经历就太顺利啦!克斯特伯爵在梅里顿几乎是当场答应了我的要求,又扬言要收我做养女,我简直就是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好的待遇,总给人感觉是个陷阱,却不知道克斯特伯爵有什么好跟我一个乡绅小姐过不去的。
“呀,夏洛特,没想到你居然猜出来了。我确实在你身上有个计划——进一步说,我和某个先生在你身上打了一个赌,赌金可有5000镑那么多……不过具体的么。我就不好透露了,如果你足够聪明,你大可以猜一猜。”克斯特伯爵眨眨眼。
真的假的?我愕然了。
这个人……这个人,我真是看走眼了!
但是我隐隐觉得,克斯特伯爵似乎见不得我和宾利在一起。难道他还和老宾利先生有一腿?……我的yy之心又开始激荡了。
这一次,我和宾利就跳了这一曲舞。
第二天早上,我就乘上了去往苏萨克斯郡的马车,克斯特伯爵的瑟斐尔庄园就在那里。
但我一直记得那一天晚上的宾利,他笑得有些太过于开心,说话的样子太活泼太激动,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头,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呢?我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快乐的样子不像朗伯恩时的。
而最后我被伯爵叫走前,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眼神染上了一些我从没见过的迷离和忧郁,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和我道了再见。
宾利一直是个直率的人,然而我读不懂他这意义不明的像是叹气一般的微笑。
那晚的宾利我挂心了很久,然而随着马车的颠簸,我也就沉入的梦乡,逐渐地将它忘却了……
据说瑟斐尔庄园和达西家祖上留下来的彭伯利庄园在建筑上是可以相媲美的。
所以当时我就惊悚了……我对达西养成了那样的性格完全理解了。
当伯爵跟我说瑟斐尔庄园到了的时候,我从窗子外只看见一片蓝天,一片草地,草地之外是一片浓郁的小树林。然后是一座很小很小的房子。
很快我就知道错了,因为那幢房子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于是等我下了马车的时候,我已经石化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动静了。伯爵推了推我,我才跟着他进门。早就收到消息的管家来开门,一大堆仆人和女仆迎出来向克斯特伯爵和我问好,礼仪周到。
因为路途过于颠簸,这一天,我洗了洗就开始休息。但是第一次享受有女仆照顾的贵小姐的生活,我实在是激动万分加义愤填膺啊,剥削人的阶级分化的资本主义的罪恶啊!
伯爵是故意的,第二天一早,他就让女仆来叫醒我,然后要管家文森特先生给我带路参观瑟斐尔庄园。据文森特先生说光是庄园内部就要花上三个整天的时间来介绍——看来伯爵是来训练我的英语听力来了。
文森特先生家的祖辈就在克斯特府上做管家,他是个略微有些胖胖的因而显得慈眉善目的先生,但是行事干练稳当,说话亦如同春风拂面,给人很亲切的感觉。他有着棕色的头发和宝蓝色的迷人眼睛,两鬓有些白了,但我相信他年轻时一定很迷人。
他今天五十岁,和克斯特伯爵差不多大——两个人是从小的玩伴,就像电视上看到过的小皇帝和他的带刀侍卫差不多的关系。这关系真是要多萌有多萌啊,特别是两人一同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淡看时间啊流年啊之后。
我怎么就没发现原来克斯特伯爵在某方面是个这么有人气呢……他真是太花心了。
文森特先生从进门开始给我讲起,首先讲述了这个大门的历史,譬如它的用材,它的制作者是某时代某某地方的某某著名工匠啊,它所使用的工艺是嘛嘛工艺……很不幸,他说的有些专有名词我真的听不懂。接下来就进了门,大厅里的四周的装饰华美的墙壁、天花板上金光闪闪的涂料、精美至极雕刻和绘画曾经把昨天刚来到瑟斐尔的我惊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如果文森特先生又要追根溯源,那就很没有意思了……虽然我还是努力地听着。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文森特先生立刻整了整自己的衣装,正步走着精神饱满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仆穿着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包子,小脸蛋粉扑扑的,一脸的傲娇相,令我当即怀疑这是不是达西的私生子——不过这当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