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突然只剩下两个人。
手塚的眼神如同一池墨色的深潭,他顿了顿,道:“清光,谢谢你。”
“你谢错人了。那个在你的困难期陪着你的人可不是我。”清光的态度冷淡而生硬。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都14万了……嗷嗷嗷>
我记得我早就说过,结局是无cp或者手塚,木有想到还有同学在讨论迹部……
迹部果然人气高啊。
但是下篇文是迹部男主,所以这篇还是维持原方案不变的说-
不反悔
草坪上,无数的鲜花被编织成一道绚丽的门,绿叶攀附其上,迎风招展。略带水果甜味和葡萄酒味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白色的木制椅子整齐地码着,面对着白色的临时舞台。舞台的背景是深蓝,无数璀璨星点被描画在上面,令人遐想无限。
宾客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说着什么,有女士不时掩口笑起来,眼角荡漾开波纹。
身穿着黑色西服的新郎在一边招呼宾客,举止恰到好处,风度优雅。能抱得佳人归,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眼光飘向了一边某个人的身上。
清光穿着一袭白色的小礼服,正在试验用木刀切分小蛋糕,撇了他一眼,“切”一声,一颗小樱桃被刀尖挑起,恰好打在铃木武人的头上。
作为伴娘的水野奈奈拉着新娘的手走进场内,在她耳朵里细语:花一定要丢给我。
不二由美子笑着答应,回过头却对着自家的弟弟们眨眼,做着口型。
不二周助从容地回笑,裕太却微红着脸别过去,使劲着要打开哥哥落在他肩上的手。
明明确定了伴郎是哥哥,今早却是他被逼迫着穿了伴郎的西装,还称赞着“穿着裕太身上很合适呢“。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裕太觉得自己要没脸见人了。他想逃跑三次,每次都被整死人不偿命的兄长拉了回来。
人群安静下来,穿着教士服的中年神父神色慈祥,缓步走上了舞台。
两个新人被各自的亲朋好友推到了中央。
宣读誓言,交换戒指。一切顺理成章。
婚礼不是什么繁琐的礼节,却在以后长久地将两个人练习在一起。
婚礼后宾客们还在一起谈天,吃着准备好的各类点心食物。
裕太瞅准了空子,跑到附近的洗手间换衣服,却突然发现藏在这里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人拿走了。第一个蹦进嫌疑人名单的当然就是那个一脸欠揍笑容的哥哥,裕太咬了咬牙,无奈地走出了洗手间。
他可不知道,此时他的那个欠揍哥哥正拿着他的衣服在一旁隔着树丛看好戏。不二正想走出去喊裕太,他的衣服突然被人拽了拽。
他转过头。是“那个”空知英南。
她并没有说话,安静得如同一粒尘土。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瘦弱女孩子,几天前刚刚很彪悍地甩了一个男人一巴掌。
“对不起。”英南低下头,不过一眨眼,泪水便从脸上滑落下来。“我不是故意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实在是对不起……”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独自在空旷的舞台上弹一首自己也听不见的歌,给听不到的那个人,那时候,自己的思想似乎是陷入了一种自我的封闭的状态,悲伤、孤独。
那种感觉,就像是夜晚的时候奔跑在无垠而又没有月光的荒原上,无限的恐惧压着她,她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喊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可是没有人听到,因为连她自己也听不到。
希望的那个人没有到来,于是黑暗就吞噬了这个倒在荒原上的影子。
明明知道不是那个人的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然而内心的绝望的愤怒却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
奔跑着,直到撞到安德鲁,她才停下来。
“小姑娘,我很想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那个老人不问她她为什么哭,却问她关于曲子的事。旁边的女翻译把这句话说给英南听。
英南愣愣地看着她。
“名字。”女翻译又一次提醒她。
安德鲁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怔,眼里流过惋惜的意思,朝翻译低语了几句。女翻译显出惊奇的脸色,半信半疑地用手语打了一遍刚才的话。
“sallhappess。”英南明白了安德鲁的问题,脱口而出。
“如果只是小快乐,那么为什么,情感会如此喧闹呢?”安德鲁又问。这个女孩子的天赋和功力不可小觑,然而很明显她还不知道控制弹奏时的情绪,这一点却是钢琴手的大忌。“听上去,我还以为这首曲子的名字是bigsadness呢。”
“……对不起。”读着女翻译的手势,英南突然感觉大脑的血在往身体回流。自从不二离开演奏厅,她压根就忘了自己是在演奏,她只想为他演奏,因而也就只把他当做听众,完全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听着自己的演奏。一想到自己竟然将那种糟糕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扔在了其他听众身上,英南就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没脑子!
……没脑子……英南立刻想到了自己对不二周助做的事。
她竟然打了他。
她这么想着,那只手就火热起来,让她无地自容。别人认为她是个好相处的好女孩,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并不坏。
“如果是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钢琴手在努力,以后也请尽可能多的为听众考虑。”安德鲁道。
“是,我明白了。”安德鲁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来,熄灭了英南所有的负面思想。
“对不起,我太差劲了。”英南深深地冲不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