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果自己已经习惯了成为壬生狼的自己,那么,想要摆脱这个习惯,也只有同样的方法。
“只有更加了解夜晚的深刻,才能明白黎明的弥足珍贵。”
冲田先生曾经这样对她说过,他还问她。
“清光,我们这样蛰伏在黑暗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明白吗?”
转眼看看窗外的夜空,清光霍地起身,抓起墙上挂着的木剑,拉开窗户,一个撑手跳就翻越了窗台。
轻盈地降落在一外的草地上,清光略一定身,望了望天上的孤月,而后头也不回地奔跑,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街口。
她的房间,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起,哗哗作响,一如歌伎起舞时盈盈的下摆。
包治百病俱乐部
清光走在黑暗里,呼吸着暗色调的空气。
似乎就稍微觉得安心了一点。
空荡荡的街道的两边,店铺都已经关门。然而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在下一个巷口左拐,穿过许多堆满了散发腐臭气味的垃圾,就可以看见灯光。
流浪的猫狗们尖叫着退后,露出獠牙和警惕的眼光。
灯光刺进清光的眼里,而伴随着灯光一同到来的,是嘈杂的音乐声,依稀还分得清楚架子鼓的节拍和主唱声嘶力竭的喊声,然而更多的却是人群里的秽语和尖锐的口哨声。
从一边的梯上下去,在梯口的一面破锅上,清光按下拇指。
这一栋废旧的老,底下竟然是貌似飞车党暴走族们的集结地,更有许多流浪乐手在此登台表演。
台上的灯光胡乱地装着,无数粉尘飞舞。
而犹有无数穿着或怪异或赤身裸|体的表演者们在粉尘中嚣张地笑着,做着猥琐的表演。
舞台的背后,有放荡的涂鸦者将鲜红的油漆喷在上面:lordofevil。
观众或是跟着乐声热烈起舞,或是在一边喝酒打架,但没有人上去劝阻,亦有同性或者异性在一边嬉笑着唇舌接吻。
空气中充斥着放纵和的气味。
这是城市边缘一个不同的世界。
日本据说是最重视礼节的国家之一。
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现下的生活就该是这样进行下去。
但在每一个城市里,总有一些角落生活着全然不同的人类。
或许不该这样说,毕竟白天的时候,他们会和一般人一样衣冠楚楚,挎着公文包或是拎着小皮包走在同样的街上,见面的时候也会笑盈盈地说着:早上好。
其实谁也说不清楚,哪一种才是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拥有的生活姿态。
但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也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阴暗面。
清光径直走向舞台。
两个接吻的男人被她惊扰,其中一人□着说着什么,摸向她的脸。清光沉着脸,眼都没眨,伸出一只手去捏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