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上,握着一柄银色的小刀。
他那只手没有拿着刀的时候,谁都不会注意,也不会发觉他这只手上蕴含的力量。而只要他的手上拿着飞刀,那么谁的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小李神刀,例无虚发。
此间无风,两人的衣衫却已在晃动。
心湖大师知道心宠绝斗
13、嫁祸
不过李寻欢手上的飞刀,不由得也站了出来。
不过他身为少林寺方丈,既不能自己出手,也不能妄动治寺中僧人的性命于不顾。
小李飞刀只有一柄,寺中的弟子有上百。但哪怕死的只有一个,心湖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正在一圈人对峙之时,心眉禅房中突然有人冲李寻欢招了招手。李寻欢心下一动,身形陡转。他正欲飞身入房,凭空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势头一并冲进了心眉房中。
“你是?”稳住身形,看着面前戴面纱的女子,李寻欢怔了怔,而后想到什么似的,莞尔而笑。
“白姑娘,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一下,喵~
给我一把小花花咩。。。qaq
14
14、点菜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弦遇到熟人,刚想扯下面罩,突然想起阿飞来,又停了手。
当初匆匆离去,没有顾忌阿飞,其实本就是白弦一向以来的行事作风。但不知为何,白弦又发现再次见到阿飞的时候,她对他总存着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因为白姑娘的言行,总是很有特点,让人想忘记都很难。”李寻欢笑起来,眼角的皱纹细细弯起。若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只会让人觉得苍老,然而他就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人,连皱纹长在他眼角都似乎有了别样的魅力。
而其实李寻欢这样笑的时候,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关于为什么能一眼认出白弦的原因。
百晓生没有认出她来,应该感到汗颜的。
因为别人是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做什么事,白弦是十年如一日地穿着同一件衣服,月白色小衫什么的,很有辨识度……
“哦。”白弦点点头。她看着李寻欢,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露出一丝懊恼的表情。
“怎么了?”李寻欢问。
白弦十分直接地道:“我去兴云庄,本来想去看看你当年住的地方和那位林诗音,不过遇到了阿飞和你,忘记了这桩事。”
“去看诗音么……”“林诗音”这个名字,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轻易地触动李寻欢的心,他的眼里泛起一丝苦涩和落寞。
“是。你的雕刻总也雕不完全,我跟着说书人顺道来到了附近,突然想起来,就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其实白弦很少对事情有这样的好奇,只是她手上还有一个李寻欢的木偶,是她擅自留下来的,上面是未完成的雕像。本来白弦只是想拿来研究把玩一下,却不料和李寻欢错过。李寻欢的行踪飘忽,那之后他们都没有再见。知道兴云庄就在附近,她就想着把这个雕像还给林诗音,也算是物归原主。
李寻欢苦笑一声,又忽然抬头道:“你刚才说阿飞,你认识阿飞?”
如果白少爷在这里,估计要再一次追溯它“芯”中那草原上的两年美好时光,诉说自己早就一个惊世剑客的伟大功绩了。而白弦,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他是我犯的一个错误。”在他人面前,或者说在白弦自己的理智面前,她是这样定义阿飞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定义,连白弦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受。
“李檀越果然是淡泊高人,任外面风云变幻,算
14、点菜
计的人无数,依旧这样淡然自若。闲看庭前花开落,漫随天上云卷舒,我寺中僧人,倒没有能像檀越这样看得开的。”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僧衣的僧人,看上去面容非常平静自适,确实像是一个救不食人间烟火,只为参禅悟道之人。
方才,就是这个人在心眉的厢房中把李寻欢招了进来,解除了李寻欢和少林寺的一场危机。
只是进门之后,他看着李寻欢和旁边一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叙起旧来,一直都没过问他,倒有些淡定不能了。(大雾)
“哪里,此事还是要多谢心树大师的救命之恩。”李寻欢向心树略施一礼,“过往的一些事情,我未曾埋怨过你,大师还能出手相救,寻欢已是十分感激。”
这场危机,也是少林寺不愿见的一场风波,但对于他来讲是更危险的。
而这位心树大师,在未出家之前,是朝廷的一位御史,名胡云冀,他身有铁胆,敢犯众怒,敢怒龙颜,又文酒俱风流,也算是才子人物。他和当时的探花李寻欢一同在朝为官,因见李寻欢为官多有不羁,曾弹劾李寻欢身为朝官却结交匪类,李寻欢当时已厌恶功名利禄,便依着这个契机,弃官而去。
而不知是否因为这一层,胡云冀也觉得身为御史,言多总必有失,后也辞官归隐,入了少林寺,成了僧人心树。
心树黯然,道:“其实我也未曾想今日救的是你。”他抬眼,目光中略有疑虑地望向白弦。
李寻欢见他如此,道:“这是我在关外时的一位故交,白姑娘。”
“白檀越有礼。”心树虽礼了一佛,但看向白弦的目光中亦有复杂之色。
“我听说此次那位名叫阿飞的剑客和李檀越一起同上少林,本就是白檀越的意思。”
“是。”白弦向他回了礼,点了点头。
“白檀越……你行事非同常人,今后若发生什么事,还希望你多作考虑。”心树沉吟着说出这番话,又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