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出过流星街,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路西弗晃晃手上的刀。
“火烧毁一切,却留下证据……”库洛洛沉吟,“银河的祖母”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存在“银河的祖母”这个人,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很恐怖。
“流星街的火,也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他了呢。”
流星街之火
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几岁的人。
他有着一米八的个头,穿着蓝色的宽大武士服,踩着一双木屐,两柄武士刀挂在腰间左侧,有些陈旧。
从体形上来看,他应该属于结实却并不会给人头脑简单的类型。
他的左手自然地握着其中一把刀。手的曲线笔直流畅。
此刻他走在狭小肮脏的巷子里,两旁是倒塌的房屋——或许不该说是房屋,只是一些用沙土随便堆砌成的四五米高的不知道应该称之为建筑物还是建筑垃圾堆的东西。
他走得很轻快,木屐的声音很轻。他的脸上是温和的笑,似乎眼角有阳光的光芒,见过他的人都不会忘记这种笑。
走出巷口,是一片五彩斑斓的世界。正确的说,是真正的垃圾堆、垃圾山,黑色的垃圾袋,白色的泡沫饭盒,腐烂的饭菜和苹果梗,牛奶盒,破旧鞋子,废旧家电,椅子腿……凡是你能在垃圾堆里看到的东西,这里都有。或许更多。
而且量大的有些让你触目惊心。蔓延的面积大概有六个足球场大小,而高度——最高处大概是八层楼房的高度。
如此多的垃圾,却只不过这里最常见的一处风景。对,就是风景。
流星街的人习惯于看到这样的风景。
这里是流星街的东区。流星街分为东区,西区和北区。每一区都有着相应的默认的“区长”。只不过民主选举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实力,是“区长”拥有的全部权势的来源,包括威望。
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带着防毒面罩的人在垃圾山上搜索着什么,而垃圾山下,是车厢已经被一些回收品填得半满的十几辆改装汽车。
分类很细,有的装着盒饭和牛奶,死了的猫狗,还有包装的方便面,似乎已经发霉的面包。这些,应该算是食品类。
有的装着废家具,还有的是钢铁机械的或电子的用品,盛放这种物品的车最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几辆改装车的前身,就是此刻他载着的东西吧。
还有一些,装着一些颜色陈旧,沾着垃圾泔水的衣服。
这些垃圾,是流星街人衣食住行的来源。
“怎么样,鲍森?今天的垃圾已经投下来了吧?”蓝衣武士朝着垃圾山上某处喊。
“是,队长!今天早上8点——今天可真早!”
隐隐有笑声从其他面罩后传来。
分队长鲍森的后一句像是在说今天垃圾投放得早,但是那里面戏谑的语气却明显是在调侃这个“队长”“视察”得早。
往常的队长,这会儿应该还是在巷子深处的被窝里吧。
“今天的货色如何?”队长似乎并不在乎大家的嘲笑。
“差不多,不过,队长——”鲍森故意停了下来。
“怎么?”队长似乎也是习惯了手下人的僭越。
“发现一样好东西!!”鲍森喊着,随手丢下此刻手里拿着的东西。
“喂喂,私吞公物被区长知道我可是会被处刑的啊……”队长望着从十米高处落下的“好东西”,东西很轻,在空中打了个卷儿才落下来。“而且,说过不要老叫我队长,我叫桑普拉斯啊!”
队长哼哼着。
“可是您两天前还叫玛丽莲·梦露啊……”鲍森道。四下又是一片笑声。还有人起哄着,“五天前我记得是赫克斯基啊。”“哪里,你又说错了,是罗纳尔多·维特根斯坦·赫拉克利特斯基!……咳咳……”另一个人补充着。
“好了好了。”队长接过“好东西”,打量了一下。应该是花。
当然是假花,真的花在垃圾堆里,早就被压坏被微生物腐坏了。这是一朵用铁丝和弹性纱布做成的假花。大约是被很多垃圾压过,铁丝勾勒的外形已经被压得平平的。
队长伸出两只手指,将假花捏成立体的形状。他的每个指尖上,竟然都有茧子,因而整只手显得非常粗糙。
似乎他并不单纯是表面看上去的武士,因为武士的茧子,不会生的这样奇怪。
“呼……”队长松了口气,看看手里应该算是“恢复”了原样的假花。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樱花吧。
原本的弹性布的颜色应该粉红色的,可是在垃圾里打了个滚,整个颜色都变成了肮脏的黑色。
黑色的樱花么?队长转了转手里的樱花。若有所思,而后抬起头来,对着上面喊。
“这好东西不错啊鲍森,我拿走了!大家可记着,千万不要让区长知道了!!”队长笑着,将脏兮兮的樱花别在自己蓝色武士服胸前。
“队长,起得这么早,又带着胸花,是要去嫁女儿了吗?”垃圾山的另一处又传来招呼声。
然而,没等队长回答,原先的巷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女人,金色的波浪长发,蓝色的大眼睛,身材凹凸有致,在流星街碰到这样的美女,大约是每个男人修了几辈子的福。
而此刻没人穿的,是黑色的皮质小吊带,露脐,底下是同色的短裤,短的程度就是她蹲下来时她身后的人能够看到她半个小pp的程度。着实清凉。
“一番!你一定要负责!!”女人叫着飞奔上来,而伴随着她的叫声,是两声同样尖锐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