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绯白是不可以去的。”女人仍是没有看小女孩,只是望着海,海的那一边。
“你是要抛弃我吗?”
“……”女人忽地有些怔住了,眼底出现一抹心痛和愧疚。“……对不起。”
“妈妈,我知道了。”
“……”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的,不要再和洛利苏有来往。妈妈,我都会记住的。”
“……好孩子。”女人拥住小女孩的头,晶莹的泪毫无保留地从她的双颊滑落。“好孩子。命运是那么不公平,但是,不可怀恨那些人。”
“妈妈,我知道了。”在女人的臂弯里,小女孩依旧懂事地答着。然而女人没有看到,她的眼里,是一种多么坚强的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啊……妈妈。
那个女人,叫那个小女孩绯白。
那个绯白,是自己吗?这个念头在绯白将醒未醒的大脑里徘徊着。她的眼里是一种不自觉的不安定和焦灼。
“怎么了?”悦耳的男声突然打破了列车行进的夜间,车厢里的寂静。
绯白转过头。左边隔着一个过道,是库洛洛,借着列车上昏暗的灯光又在研究着他的那本盗贼极义。
“没事。”不知为何,绯白不想讲那些事。不是因为把那些事当成了什么宝贵的隐私,而是她自己还想不明白到底那些梦意味着什么,该怎么讲明它们。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梦里面女人哼的那首曲子,居然和洛利苏送给自己的八音盒是同一首。这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绯白的太阳穴微微地痛起来。“团长为什么不睡?”她问,想要借以转移自己的思绪。
“呵呵,仔细听。”
“听?”绯白侧起耳朵。
车厢里是沉闷的机鸣声,微微拉开的车窗外,吹来一丝清凉干燥的风。
风里,是细细的,不知从何处捎来的像是口哨,又像是敲击玻璃杯的声音。
八音盒?那首曲子?这个念头突然占据了绯白的脑海。风里的曲子,被风吹散了形体,被沙砾磨光了边角,又混入了列车轰轰的机鸣声,显得断断续续,但是,音调……却是如此熟悉。
“是首能让人心不由自主安静下来的曲子,醒过来的时候,突然被吸引了。”库洛洛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曲子让他想到她。
“恩。”绯白没有看到库洛洛打量着自己的眼光,她尽着最大的努力捕捉着风中跳跃的音符。
能让心情安静下来。但是此刻,她的心里,是更大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