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琦不好意思的笑笑。
赖成军摇头,“小孩子别这么折腾,身体折腾坏了怎么办?”
想不到,每时每刻,每个角落都有受苦的人。上辈子他得病前骄奢淫逸,得病后自怨自怜,统统只挂住自己,如今重活一世,才看得见其他人。无论肖清容、小文,或是眼前的安琦,不是不优秀,也不是不努力,可命运偏偏要给他们开玩笑,让他们吃尽苦头——不管怎样,自己能拉一个是一个,多少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关照一点,让他们稍微活的轻松些吧,也算偿还自己重生的人品了。
安琦倒是有他的一套主张,“年轻不折腾,难道要等到老了一事无成、追悔莫及吗?”
赖成军笑了,“你这孩子,出口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读中文。”
安琦也不谦虚,“除了音乐,我的语文成绩也不错啊,要当音乐人,文化修养是不能少的,将来作词也不用假手于人了。”
“嗬,志气还挺不小。”赖成军满欣赏他这股子傲劲。
fiona想到什么,“咦,二少不是在影视公司吗?安琦你也不用求人了,将来就只巴着二少让他关照就好。”
若在平时,或是上辈子,赖成军也不是不享受这种吹捧,但此刻不同,想起稍早在董事会的受挫,他有些郁闷,“什么影视公司啊,就是一打杂的。”
那个林百川的态度他很不喜欢,想要找老哥马上开了他,但如果真的这么做,只会被老哥当做冲动不靠谱。
安琦察言观色的说,“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就算赖总现在给我大腿,我也没那本事抱呢。”
赖成军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贫民窟还能出这种精乖角色,不过也难怪,穷人孩子早当家,做事说话不管不顾的,只有自己这种不为生计发愁的富二代吧?不过自己也不是一帆风顺,可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三人聊起来,居然也谈笑风生,聊到一个段落,fiona看看时间,干脆提议,“不如去唱k吧,正好安琦你秀秀,我也沾沾二少的光,听听音乐才子的歌喉,哈哈。”
安琦居然也不反对,只把一双美目望向赖成军。
赖成军从来是玩家,不怕场连场,只怕没有场,重生后多次拒绝损友的邀约,也嫌过的太淡,此刻便相请不如偶遇,三人立刻赶往k歌房。
地方是安琦选的,赖成军当然尊重专业意见。结果安琦带他们去的不是那种连锁经营的大型ktv,而是有点古早意味的k歌茶座,叫做“众乐”歌房:大厅里面散布着七八套桌椅,一侧有个独立的透明小隔间,歌手进去戴耳机,对着小屏幕唱,其他人则在外面,或喝茶聊天,或欣赏大屏幕。
跟ktv的独立包房不同,这个接近于当众演出,没一定水准还真不敢上去露丑。赖成军没来过这种地方,倒是觉得稀奇。
他们去时,已经坐了三桌客人,看起来也像是有点料的。
服务员给他们上茶,递歌单给他们选。
这三人的性格在某一方面比较合,都不是扭捏的主,fiona捧着歌单,象征性的征求了赖成军的意见,知道他不唱,便也不劝,直接和安琦选起歌来。
赖成军好整以暇的喝茶吃零食,看他们抢来抢去的,觉得挺有意思。
歌房的安排是每桌每轮唱两首歌,至于这桌谁唱,是两个人一人一首、还是一人唱两首都自行决定。
轮到他们这桌,fiona先去唱了,点的一首《后来》。
虽然这首歌被唱到烂大街,但架不住旋律优美、故事动人,fiona一改在赖成军面前的精明模样,迅速进入状态,唱出了赖成军难得听到的沧桑和沉淀,虽不如原唱清新,却有另一番婉转。
果然,这首看似烂大街的歌,也吸引了另外几桌客人的目光。
安琦吐吐舌头,“哇,唱这么好,压力好大。”
赖成军好笑,“你这个音乐生还怕了?上就上,我撑你。”
fiona走出玻璃隔间,安琦接棒,他选的是一首《黑色柳丁》。开头看似平淡,起伏不大,但到了“我想要做个英雄”的时候,安琦用了点技巧,将就那只麦,一个人从从容容的做出了伴奏的效果,大加分,也惊艳了赖成军。
接到周围几桌投来的目光,赖成军觉得挺有面子——看吧,我随便带两个人出来,唱功都是一等一的棒!
安琦回座,赖成军毫不掩饰的赞赏,“不错嘛,我来给点奖励。”说完招来服务生,点了一瓶好酒,当然助兴为主,只是浅酌。
有了厉害角色,其他三桌客人也暗暗起了较劲的心,卯足了上压箱底的歌。只不过其中有一桌是四五个土豪加一个美女的配置,众星拱月,美女唱功一般,但那桌人为了给她撑场,干脆叫来服务生连开好几瓶好酒,要求将他们这桌增加到四首歌。
服务生有些为难,因为这个歌厅的原则就是不管消费多少,每桌机会均等,免得一家独霸,正如他们的名字,独乐不如众乐。
赖成军见那边纠缠半天也不放歌,有些不耐烦,索性招服务生过来,“他们点多少酒,我照单点,不能挤了别人唱歌的时间。”
另外两桌本来也觉得忿忿不平,见赖成军跟他们杠上,纷纷助阵。土豪们只得作罢,“那还是每桌两首吧。”
他们那桌的美女上去唱了两首酒廊情歌,就是赖成军也觉得听着起腻,浑身不舒服。但毕竟是众乐,只得喝茶带过。
这下又轮到安琦,他点的是《silentalltheseyears》,可当前奏响起,大屏幕上居然没有出现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