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父母当小白鼠么?”林薇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好死不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要收回那句话已经来不及,有些紧张。
陆铭也是一愣,随即却微笑道,“是……他们也教了我很多——我妈妈喜欢做甜品,以前我最盼望周末,因为午觉醒来总是能吃到她新烤的蛋糕。”
虽然他眼中还是略带一点哀伤,但说起父母已经相当心平气和,看来时间的治愈能力是强大的。
陆铭又跟她聊了几件幼时趣事。林薇此刻文艺感泛滥,心中滋味正如焦糖:听他娓娓道来那些自己未曾参与的年月,想象那个比现在幼稚可爱的男孩子,甜蜜的连心脏都微微发痒;想到最新的敌情,想到明天将要应付的方方面面,又有些微苦涩——真的不能回到“常世”吗?没有z0没有f,就让他们变回那两个普通的学生,护住这小小的幸福,不可以吗?
她没有试过跟陆铭聊这么久。他们甚至好像从没这么聊过。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稀里糊涂,理不清来龙去脉,忽而峰回路转,忽而柳暗花明。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或许她的缺点更多一些,同是学霸便注定了有某种微妙的同质性,难以起到所谓的互补作用;也曾以年轻之名、以单纯之名伤害彼此,不只一次,他们几乎要分道扬镳,他兼济天下,她独善其身。
想不到,在末世来临之后的今天,他们还在一起,刚吃完了一顿爱心满满的晚餐,说起那些往事。
陆铭的声音也渐渐停下来,不知是否和她想到一起。
目光回到收拾好的桌子,林薇无限诚恳的说,“谢谢,我会永远记住这一餐。”
是的,她会记得,在发现新型丧尸之后、其他人聚在宴会厅同乐的夜晚,他们偷偷跑回房开小灶吃顶级美食——这仿佛是洪水滔天之前的最后晚餐,奢侈之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罪恶感,也许还顺便唤醒了内心深处更多的渴求。
“只是谢谢?”陆铭问,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扫过她手心,“我有控制分量及卡路里,吃完到现在过了五十分钟,应该不太影响接下来的活动了。”
林薇愕然,感情陆学霸刚才的“回忆深情往事”主要是为了拖时间?
陆铭眼神灼灼,容不得她回避。
是,他之前暗示过,她也用过拖字诀。如果今天再拖,陆铭决计不会勉强,可是——
林薇从小到大,作文比赛演讲比赛也参加过无数次,得奖不少,但从没哪一次比现在更难组织语言。万幸陆铭没有施加进一步的压力,她挣扎了半天才开口——
“我不是为了谢谢你这顿饭才这么说,虽然我是很感谢能吃到——”
她忘了后面该说什么。
当机。
卡壳。
算了,她放弃了,反正也不可能组织什么像样的语言了,干脆直视他双眼,“学费……就把它交清吧。”
陆铭的手微微一抖,但很快回过神来,仿佛听到了冲锋号——
一阵迷乱之后,两人不着寸吕的躺在床上,陆铭已经蓄势待发。把着林薇的手弄了几下,他便伸手拿过防护套,交给她。
林薇接之前,他还故意躲了一下,问她,“这个要我教吗?”
林薇想起之前被卓然取笑的那一幕,八成也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禁一阵羞恼,为了迅速摆脱尴尬,只能极力控制表情,帮他套好。
之前已经开拓过,再加上林薇被他撩拨的情动,也有夜体润滑,但陆铭进入的时候还是让林薇痛不可抑,抓紧了他的胳膊。
果然就是陆铭这样的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什么叫不会痛,明明很痛好不好。
感受到她的抗拒,陆铭只得停下来吻她,在她身上四处点火,试图分散注意力,不动声色的挺进了几分。但想要再深入一些,却被林薇掐住胳膊。
林薇被逼出泪意,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是,她很喜欢陆铭,好吧,说是爱也未尝不可,今天也愿意豁出去接受他,但生理上的痛苦却把她打败了。
陆铭有些心疼,却又舍不得出来,只能停在半途,这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毅力。他吻去林薇眼角的湿意,“忍一下,一下就好。”
就算煞风景,林薇也忍不住摇头,她是学医的,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欺骗性。
陆铭眼底一黯,“都这个时候了,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吗?”
她果然受不了陆铭这种口气,学费是要交清的,但就没有温和一点的方式吗?她唤醒几乎要沉睡的脑细胞,想到什么,“对了……表麻。”
“嗯?”听到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词,陆铭愣住。
“那个,卓然那台牙椅,旁边的冰箱,我记得,有瓶表面麻醉剂,卓然说过,给小孩拔乳牙用的——你去拿过来,我们继续?”林薇极力怂恿着,态度是鲜明的,做肯定要做,只是稍微用点辅助工具,减少痛苦而已。
陆铭在她上方,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林薇只能加一点诱惑,“那瓶表麻是白色的塑料瓶,里面是粉红色的膏状,好像还是草莓口味,帅哥去嘛——”
她连撒娇这大招都使出来了,果然陆铭只能妥协的点点头,“你放松一点。”
“诶?”
“不然我出不来。”陆铭面不改色的解释。
林薇羞的无地自容,只能努力让自己的肌肉不要那么紧张。陆铭慢慢的后退,到了出口。
“再放松一点,有点卡住。”陆铭又说了一句让她找不到节操的话。
林薇想起小时候打针,医生越是让她放松她越是紧张,医生还警告她会断针。如果她现在放松不了,陆铭该不会那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