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银月白袍人的动作,手起刀落,蜈蚣疤美男的铁链就被我削断了,他震惊的看着我,“烟笑!”
“何……何谓烟笑?”难道我叫烟笑?
“上古神器,削铁如泥,吹可断发,尚在十尺之外仍可感受其寒气。”
我问:“我现在离它不过一厘米,我怎么一点都不冷?”
“神器,自是受意念支配。”呃~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突然把视线转向我,“常姑娘重情重义,有逃生之路不忘君临,临能识得姑娘,是临此生之大幸!常姑娘救命之恩,君临来生必结草环相报。”
“蜈蚣疤美男!”我情急之下把绰号喊了出来,“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是让别人叫的,不是自己一口一句自己的名字,你这样很像我们那里的……的那个……”
看着他的脸涨得通红,我立马敛了笑声,“快逃罢。”
门口的人都放倒了,怪不得那个人能这样踏进来,又这样踏出去。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从牢里出来了……
终于,终于又重见天日了哇哈哈哈。
只是,当我看着街头结伴而过的乞丐我就笑不出来了,东南边几位大娘一边聊天一边买菜,其中一位大妈不动声色的扣了扣鼻屎。房子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各具特色,脚下一排臭水沟上飘着两三棵白菜……这市容……
难……难道,这就是我今后的生活!!
蜈蚣疤美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落英城的经济的确不怎么发达。”
落英城?幸好不是什么华都卫都之类的国都,要不然我就对未来失去信心了。
“常姑娘,君临……我有个不情之请,麻烦您……”
“还是不要麻烦我了吧。”我立刻打断。
君临天下畏苍生
“事关华国生死存亡……”君临见我不耐烦的一瞥,突然双膝跪地,我吓得后退一步,妈呀,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人家不答应还逼着。“常姑娘是明理之人,我此去可能不会回来,虽然你是挪茵城人,不管华国事。只是,君临所信之人唯你!”
我退开:“你你……你这又是何必?男男……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你……你随随便便就跪人,还是跪女的,我我……我看不起你。”原来我已经深深的受到男权主义的茶毒了……
“为国家尚可死,这点又算什么,况且跪常姑娘,自是值得。”
“什么事?”完了完了,从此我想要跑遍江湖,泡遍美男,抛遍绣花球的梦彻底化为了破碎的泡泡。从此就要跟其他穿越小说中的人一样,庸俗的为这个皇帝写点三十六计,羞涩的跟那个王爷写一篇凤求凰……“你他妈的给姑奶奶滚起来!”
“常姑娘可许诺我?”他仍不起来。
“我又不嫁你!”这……这姿势……
————某玉树临风的身着西装男含情脉脉拉着羞涩的女孩的手单膝跪地深情的问一句你可愿许配给我……——————
他慌忙吃力的站起来,见我点头。拉了我就往东南方跑,我不由得道,“你受了伤的人跑起来还这么快?”
“区区小伤……”
“不碍大事……”
他惊讶的看着我把他正要说的话说出来了,大哥,这台词太老了好不好。
站定,对面一老大娘。请不要把她同那个不动声色扣鼻屎的买菜大娘联系起来,她是卖菜的,衣服那真是普通的没话说,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头上一根簪子,其实也说不上是簪子,顶多一木棍,一看就知道拿自家菜刀削的。只是那上面几乎不成形的装饰分外刺眼,妈妈看不惯我的刘海,总是乘我不注意用卡子卡上去。那卡子上面的图案同簪子上的十分相像,我总是说桃花多俗啊,但现在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
“豆腐多少钱一斤?”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男人家庭主妇样买菜。
“卖完了。”老大娘头也不抬。我心想你卖完了那你菜篮里那白疙瘩是什么?
“萝卜卖完了吗?”君临继续问。
“四钱一斤。”我心想这是什么对话啊,就看到老大娘拿出一个装满菜的布袋递给君临。
君临拿着就给我,“麻烦姑娘将此物交给华都四王爷。”搞了半天就是叫我跑腿的啊,还送菜的……我没有接。
“金大娘是可信之人。”他见我愣愣的盯着那簪子,以为我是信不过那人,“她也是可怜之人,两个儿子都是我的部下,纨卫之战,一死一残。最后一个女儿也在北上华都寻儿时走散。”
我还是盯着那簪子,他似乎才发现我是在看簪子。不由的解释道:“她女儿的十岁那年送她的。”所以……所以她就一直带着是不是,想着女儿在哪里是不是?我的妈妈是不是也这样一直带着那个卡子?想着我的女儿,你到底在哪里啊是不是?
我接过那个袋子,走到目光呆滞的金大娘面前,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的孩子,到了晚年一个也不在身边。她心里一定很痛对吧,我的妈妈一定也很痛对吧?“我这次要去华都,可以顺便找找你的女儿。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没有名字。她只有小名叫水儿。”金大娘呆滞的目光瞬间一亮,从头上取下木棍圣旨一般的交到我手中。“姑娘……如果找到她,如果她已经嫁做人妇,请不要把她带回来。只是,老身不想让她有任何遗憾,所以,请姑娘告诉她,她娘过得很好……”
好个屁好。老成这样还在卖菜为生,君临好像和她挺熟的,也不接济一下。
“君临,就此别过。”我回头看看蜈蚣疤美男,忽略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