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得认真点啊!”洛娜在宇智波斑解决完第二波暗杀者后,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我好怕怕”的内容:“我可是立志要活到一百岁的女人……要是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死去了,我可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哈哈哈!姬君还真是爱开玩笑。”千手柱间也不介意被宇智波斑抢了两次人头,甚至乐得轻松:“姬君是个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虽然千手柱间是用哄人的表情说出这话,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出人意料的真挚:“您救了那么多人,所以上天一定会眷顾您的。”
在洛娜锻炼念能力的这些天里,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都有留意洛娜的一举一动。
纵使南贺川的姬君打着进修医术的名义替平民们治病,但是瞧那专业的器具,熟练的姿态,以及交出的完美履历,都足以证明洛娜是个嘴硬心软(洛娜: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要乱说),古道热肠的贵族。
而在千手柱间所认识的贵族里,虽然也有明君般的存在,不过同洛娜这般接触平民,替人免费看病的善人相比,他们同平民间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感。
别说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了,就连下级武士,在“试刀令”与固化的阶级下,又有几个是看得起平民的。
“你叹什么气啊!”洛娜瞧着突然陷入忧郁之中的千手柱间,觉得他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我在想,如果这世间多些像姬君这样大爱无私的人,战争兴许早就结束了。”千手柱间仰起脸,任由从树缝间掉落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洛娜想起“圣父”一词,甚至听到并不存在的圣乐。
妈蛋!明明是令人感动的时刻,但是洛娜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令她不悦的经历。
每一个社会都有积极进取的人,但也不乏固步自封到成为极端主义者的保守派。
而洛娜作为魔药领域的大师,在几百年前是要被送上火刑架的,所以那些保守派人没少去找洛娜的麻烦,甚至雇杀手想要将洛娜及其实验室一起毁灭。
一想到这儿,洛娜的心情便如坐过山车一般,瞬间跌入谷底。
哪怕她知道千手柱间不是有意这么说,但还是神色发冷道:“你要是这么想的话,跟那些求神拜佛的人有什么区别。”
“诶?”千手柱间像个傻白甜似地眨了眨眼睛,看得洛娜是什么脾气都没了。
“你要是想从我这儿获取认同感的话,还是省省吧!”洛娜在短暂的无奈后,毫不客气道:“正是因为人类的品行参差不齐,才会用法律定下一个道德底线。”
原本只是感叹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的千手扉间,在洛娜否定了千手柱间的愿景后挑了下眉毛,打算认真听听洛娜的想法。
毕竟受限于所接受过的教育,忍者看事情的角度与贵族不同。即便是想千手柱间这样过于理想化的人,在忍者中也是罕见至极且颇有远见。
至于千手扉间这种少年白头的存在,只能说千手佛间的老婆功不可没,总算是给家里留了个靠谱的未成年。
“那姬君认为怎样才能构建一个和平的世界。”宇智波斑抢在千手扉间之前问道:“我只希望先人们的悲剧不要如诅咒般代代相传。”
说这话时,宇智波斑下意识地看了眼弟弟,令后者担忧地呢喃道:“尼桑!”
千手柱间也很有感触地看向弟弟,希望得到个鼓励的眼神。然而跟宇智波兄弟相比,千手扉间拒绝在外人面前同兄长表现得如此亲密,所以冷酷无情地避开了千手柱间的眼神。
“我又不是和平鸽转世,你就是问我也没用啊!”洛娜在心里吐槽她的技能点又不是加在政治上,况且被她寄予厚望的三姬也还没孵出【b-30-大政治家的蛋】呢!所以在吐槽后,洛娜绞尽脑汁地想了句炎国的名言:“你知道吗?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
在场唯一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正常情况下的人们会抨击制度,抨击制度下已经固化的阶级。但是你们有没有认真地想过,到底是什么塑造了制度,又是什么令阶级固化到难以改变的地步。”
“如果没有意识形态与现实做制成,那么所谓的制度也是一纸空谈。”洛娜摇着扇子,很有指点江山的派头:“以忍者……不,以平民为例。抛开身份上的沟壑,平民为何要服从于大名,而大名又能给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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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如果不是洛娜让他们想想平民为何会服从于大名,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千手柱间,都会将积攒多年的社会矛盾归责于现有制度,而不去想现在的社会生产力,是否能让所有人都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个世界里既然有多个国家,那么势必要分出个高低。”洛娜瞧着他们沉思的样子,又说了些比较空的东西:“大名需要人口来维持自己的强大,因为他需要青壮年替他打仗,替他耕种,替他从事社会的底层行业,但是现有社会生产力又供应不了太多的人口,所以这个社会便呈现出相当分裂一面。”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传统认知上的统治阶级不作为,或是贵族们过于贪婪,也是导致人民越过越苦,社会矛盾越积越多的主要原因。”
洛娜摇着扇子,感叹道:“富贵的人掐断了平民的上升渠道,即便是贫苦人家的漂亮女儿,也很难坐上奢华的轿子(鲤鱼跃龙门的意思)。”
因为漂亮也是一种资源,当有权有势的人娶光了漂亮男女,他们的后代又怎么可能不好看。而当漂亮的门槛拔高后,那些靠老天爷赏饭吃的贫民人家,又怎么可能与娇生惯养出的贵族拼美貌?
就是《源氏物语》里,身份最低的明石姬,也是富比亲王,和桐壶更衣有血缘关系的明石道人之女。否则一个偏僻的乡下姑娘,又怎么可能生的精通琴技,擅于诗歌。
千手扉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颖的说法,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无道理。
平民依附于大名,除去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便是想借大名的势力来保障自己的安全。
重税算什么?在求生欲……这一比生理需求更低的本能面前,人类的忍耐力总能创下历史记录。
而大名乃至武士们正是拿捏死了平民的求生欲,才能建起现有的社会结构。并且为了自己的私欲,在扭紧社会结构的螺丝后,还要加上一层层的铁板,令最底下的人们被压得喘不过气。
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摊丁入亩制和西欧历史上最著名的圈地运动,就是基于发展,毁于私欲的最佳例子。
而在私欲积攒到一定量后,为了体现自己的优越感,同时也为了让财富质变为权力,通过战争获取更多的资源与人口,同时也要戒备手下的人效仿他们,所以需要进一步压榨平民,扩充自己的势力,然后形成一个恶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