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心跳渐渐平复,还好,他只是说了句梦话。
做梦都想着娘子,江忆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可能是内疚要多一些,毕竟她占了他娘子的身子。
她小心翼翼喘了口气,想先脱出那条小臂的范围。
哪知身子刚一扭动,腰上受力,整个人就被压到了沈千离身上。
「娘子。」他梦呓,“一起睡觉。”
江忆脸埋在他颈窝里,鼻尖萦绕着他独特的气息,瞳孔倏地放大。
怎么办,是叫醒他,还是不叫醒他?
叫醒他,万一他缠着她求欢怎么办?
不叫醒他,难道就这么挺一夜?
江忆抿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声唤了句:“千离。”
嘴唇划过他肌肤,江忆感觉半个身子血液都涌到脸上来了。
他在梦里答:“娘子。”
江忆心想,原来说梦话能一问一答是真的,又道:“这个姿势不舒服,你先放开我。”
“好。”沈千离果然放开了,旋即又翻了个身。
江忆还没等爬起来,就被他从侧面抱住。
“这个姿势舒服吗。”
他下巴顶着她头顶,热热的呼吸喷上来,这回全身血液都涌到脸上来了。
江忆已经抑制不住怒气了,低吼:“你放开我,我自己调整姿势。”
“你一直喜欢我选的姿势啊。”他语气略显不满,但还是放开了手,“你自己动吧。”
江忆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仓皇狼狈的拉开门。
只见一抹雪白的影子矗在门口,脸和脖子红的不成样子。
然后,看到她出来,他比她还仓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江忆咬牙,欲哭无泪。
过年
沈千离听着门外无力的低吼,乌黑的眉头挑了一下。
伸手入怀,那只造型别致的玉坠正包在帕子里,紧贴着他的胸口。
帕子上还有残余的温度,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随身携带。
要不是刚才反应快,已经被那女人摸去了。
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下层最左侧的书,一个枣核般大小的机簧露了出来。
他轻轻按下机簧,书架随之移位,让出一条黑黢黢的缝。
“不必多礼。”沈千离负手走进去,虚拖住黑影欲躬下的上身,“结果如何?”
“找到了近五千人。”
青石墙壁每隔三尺便镶有一只金质烛台,将石室照的亮如白昼,白色烛泪淌了满地。
沈千离漫不经心靠在墙上,目光一一扫过燃着的白烛:“健全的能有多少?”
“大概三千。”黑影声音沙哑,音调毫无起伏,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发现两根快燃尽了的,沈千离取出新烛换上,摆摆手道:“我知道了,继续搜索,退下吧。”
轻微破风声后,石室内只剩沈千离一人。
石室尽头是一张床榻,他脱去外袍,发现洁白的里衣上粘着一根细软头发。
是刚才把她摁在身上时留下的吧。想起那个狡黠的女人,沈千离眼里露出一丝探究之色。
瞧她仪态不似没受过教习的,但言行举止又大胆的不像话。
哪有女人随随便便就去脱男人衣服,还敢盯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