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无名火起,是谁好巧不巧的非要在这个时候来触霉头!
可是锦姨或者竹寒,江忆硬邦邦的喊了句「进」,看都没回头看一眼。
然而,当来人身形映到镜子上时,江忆的心里的火苗似是被汽油浇过,亮了起来,然后借着风势,猛地窜到头顶。
这个男人,他来干什么?
江忆怒火中烧。
难道是要和她一起……睡觉?
镜子中,他脸被头发遮着,但江忆能感觉到,他是在看着她的。
他能看清自己,自己却看不清他,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江忆沉声喝道:“出去!”
傻子转身就走了,利索的很。
就这么走了?
好像用尽所有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江忆心里的火没随离去的人熄灭。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还化身出两个小火人。
黑色小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金色小火人说:“这只天鹅本来就是人家的呀。”
黑色小火人说:“以前算他白捡的,以后就别做梦了。你说,别人穿越不是格格就是贵女,嫁的男人不是帝王就是将军。
怎么到我这,先挨打挨骂进大牢,还要给傻子当老婆,什么命。”
金色小火人说:“你还记得你挨打挨骂了?那个时候是谁护着你的?”
黑色小火人气的跳脚:“他护着他老婆,应该的!”
金色小火人语气不屑:“现在又承认你是他老婆了?”
黑色小火人瞬间矮了一截:“他……他帮我挡了拳头是没错,但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随意进我房间吧,多不礼貌。”
金色小火人幽幽叹了一口气,这口气把黑色小火人吹的身型模糊:“人家敲门,你也没问是谁就让他进来了,怪他?”
你说他没礼貌,请问你的礼貌和教养在哪里呢?
自打出了牢房后,你道过一句感谢、问过一次伤势么?”
黑色小火人摇摇晃晃,「噗」地灭了。
江忆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最后还是拉开了门。
门口没人,他可能回书房了。
刚才赶傻子走,如果傻子跟她纠缠,她还不会愧疚。
傻子偏偏麻利的走了,这让江忆心里五味杂陈。
那么多拳脚都打在他身上,应该很疼吧。
他拼了命护着的老婆把他赶出卧室了,应该很难过吧。
江忆叹了口气,跟锦姨要了金疮药,握着瓷瓶,边往书房走边想该怎么和他解释。
他的名字
书房不大,入眼是桌椅茶具,案上留着一盘残棋。
里面由屏风隔开,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透出灯光。
江忆看着棋盘,不知道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傻子没在桌旁,江忆猜他应在屏风后面。
绕过去,果然见他正靠在椅子上,背对江忆,不知在做些什么。
江忆想唤他,张张嘴没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在外人面前能喊出来「夫君」,单独两人时,她可叫不出来。
「喂」,江忆冲他背影扬扬下巴,“你干什么呢?”
没有回应。
江忆走过去,悄悄探身看了一眼,瞬间哭笑不得。
这个家伙,竟然就这么坐在这睡着了!
昨晚睡了一宿大牢,江忆硌的骨头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