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害臊,撇嘴道:“是……”
「好。」江忆颔首,“大人,在这种情形下,我哪有时间去往银针上淬毒?”
没等县令说话,刘管家冷哼一声:“你肯定提前准备好了。”
江忆不置可否,分花拂柳踱到仵作身前:“若我没记错的话,银能解毒,对吧?”
仵作答:“是。”
“为保证毒性,提前多久淬银针为好?”
“不超过一炷香。”
“谢谢。”江忆道,“大人,众所周知,张夫人对张老爷管教很严,张老爷只能趁夫人不在时出来偷食。我一个小妇人,又怎么能算得准张老爷什么时候会来,而提前准备好呢?”
“这……”县令张张嘴,眼珠子急转,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滚落,“那你说,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
“大人莫急。”江忆看着刻薄脸:“方姨娘,你昨天是从何处得知张老爷要来找我的?”
刻薄脸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下意识道:“刘管家告诉我的。”
“从你去到门被撞开,铺子里还进出过其他人吗?”
“没有。”
“这么说来,事发时铺子里只有我们三人,并且没再进出过其他的人。如果凶手不是我,那就只能是——”
县民「轰」的炸开了,不用江忆再往下说,他们也知道剩下的人是谁:“什么,是他?”
“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他平时可没少欺负人!”
管家气的发抖:“你莫要血口喷人!”
“是谁血口喷人?”江忆秀眉微挑,唇瓣咬的通红,“真是个顶好的计策。你先毒死张老爷,后作出失手打死我的假象,把脏水一滴不剩的全泼到我身上。但你没想到——”
江忆话锋一转:“但你没想到,我竟然没死吧?!”
乌木桌椅经历无数年华,已磨的微微发亮。
桌后墙壁一副巨大的「明镜高悬」庄严肃穆,望之生畏。
坐在其下的县令皱眉盯着小妇人:“张老爷与刘管家主仆二十年来,从没有过嫌隙,排除仇杀的可能。那他还有什么作案动机呢?”
听到这句话,江忆一时没答上来,其实这也是她想一直不通的一点。
在家仆里,管家是最高等级,掌握有一定权利,月钱也比其他仆人高。
而且张老爷很信任他,出来打野食都让他陪着,杀了张老爷,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看江忆被问住了,管家斜睨着她,八字胡微不可查的向上挑去。
就在这时,眼前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形飘过,打断了江忆思绪。
凝神细看,她的便宜相公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手舞足蹈起来了!
他疯的倒是挺彻底,越舞越兴奋,一副神经病样的跳到了张夫人身前。
张夫人拿着茶盏,正在看笑话,哪知下一刻,傻子兴奋过度,两脚一软直直往张夫人身上扑了过去。
张夫人惊声尖叫,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傻子步步紧逼,吓得张夫人脸色越来越白……
终于,在傻子快扑到张夫人身上之前,衙役将他叉了起来。
似是惊吓过度,张夫人白着脸,扶着墙边不断干呕。
而旁观的江忆,心下雪亮。
衙役上来扫走打碎的茶杯、花盆,把傻子拖回江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