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聂连枝道。
“不过痴心妄想罢了。他对外乡人极为仇视,恨不得将之赶尽杀绝的原因便源自于此。”
“何故如此?”单尘道。
苏小舟暂时没有言语,只是静心细听。
“说来话长,”童大志道,“这都要从他年轻时看到一位天仙似的女子开始说起。那女子是外乡来客,听说起初和他情投意合,后来看清他的真面目,又得了浮空灵岛长老的青睐,于是便上浮空灵岛,和那长老厮守了。”
“据说那浮空灵岛长老生得其貌不扬,不及我大伯年轻时英姿万一,但我想那是讹传而已。谁想我那糊涂大伯气得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发誓要创浮空灵岛,让那女子重新回到他身边。”
“你说这怎么可能呢!人家在浮空灵岛上过得好好的,就算尚未延绵子嗣,那也是修道之人的追求,我那好大伯却总觉得有一丝希望,说那女子是被灵岛长老胁迫的。”
“那女子分明是喜欢浮空灵岛上的日子,也分明对我那大伯无意,无论大伯纠缠她给她写多少次情信,人家几次回信都是委婉地表示拒绝。”
“说实在的,如果能有机会去浮空灵岛上定居,谁会安于这一方小镇。”
“可我那大伯非要强求,非说只要兴建浮空灵岛,那位女子便回重新回到他身边。”
“我觉得他真是疯了。”童大志道,“你说外乡人何辜,不就是凭本事开采了几块浮空石吗,他身为镇长,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浮空石都是他所有!所有外来商贾,都是窃贼!”
“更可气的是,镇上所有世家,还都信他的鬼话,联手抵制外来商贾,甚至连我童家也一起抵制!”
“童家摊上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货色,真是家门不幸。”
穆平安道:“你大伯不是成亲了吗?”
其他人也很好奇。
他们亲耳听到那个白衣年轻人喊那妇人叫“娘”,又喊镇长“爹”,所以他们理所当然以为那二位就是一对伉俪。
“你是说他那个婢子?”童大志很不当回事地道。
“当初他听说深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回来便将婢子收入房中,还以为他放下了,结果婢子还是婢子,至今无所出。”
众人听他说的粗鄙,立刻转移话题:“有个年轻人喊他爹是怎么回事?”
“他学习仙法,成了尊贵的修士,收了不少门生,所谓师者如父……但要叫他爹,还真是不要脸。”童大志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歹是他亲大伯,不指点他修炼,却指点那么多无亲无故还无家可归的流民。仗着教导之恩,便理所当然令那些人为之他卖命,却丝毫不想着童家。
苏小舟问:“你怎么知道那女子给你大伯写信的内容?”
童大志见她生得极美,而且还叫小舟,和他名字出奇地合拍,不免心神荡漾,道:“起初他还住在童家,他走了以后,信件也依旧是寄到童家,我不小心看过信……就因为这个,他越发疏远我。”
“但我确实没有看错。信里写满了拒绝。”
苏小舟莫名抖出一阵鸡皮疙瘩。
穆平安听单尘问他:“那女子和童镇长可还有来往?”
“大伯离家之前还有来往,现在不知道了。”
聂连枝道:“若真是拒绝,不如杳无音信,为何还要回信呢?”
“这还能有假,”童大志喝道,“当年的信件,我这儿有一沓,只是事关我大伯的私事,不好拿来给你们一观。”
穆平安心道:“童镇长既然看重那位女子,离开童家的时候,竟然没把信件带走。”
“你大伯和你分家了,你都能看,我们怎么不可以?”苏小舟道,“况且,我们是来查案的,也许写信的女子也涉案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