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秦振哲奇迹般地慢慢好转苏醒,体内虽然还残留曼陀罗毒素,回京城后好好养着,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自从周将军向陈皇汇报了此地的情况,周将军就忙得脚不离地,拷问嫌疑犯,搜寻以前牛旺村的村民,还有金矿的去向,陨石也是他悄悄处理。
秦振哲回京后,陈皇撤了他京兆尹的职位,调到了一个清闲的职位鸿胪寺卿,从实权衙门调到了清水的鸿胪寺,鸿胪寺相当于现代的外交部门。职位看似是升了一品,但是实权大大地减少,京兆尹至少手底下,还有一大群衙差可以指挥,管理者偌大的京城,休养一个月后述职。
朝中大臣都不明白陈皇的用意,明升暗贬的操作,这是在奖赏秦振哲还是惩罚呢?
凤轻舞确实很满意鸿胪寺太平衙门,鸿胪寺卿太平职位,陈国与周围的吴国、越国、辽国都不存在质子,鸿胪寺只有在他国来访,出使他国,才会发挥本职功能,这种事两三年才有这么一次,平日里就是喝茶读书看报多好。
不是京兆尹了,自然不能再住在府尹后院,好在陈国公务员的福利好,包住,安排了另一间京城的三进院子。清明过后,全家就可以搬进去。
清明那天,凤轻舞一家人对着家里的祠堂的牌位之后,也在没别的活动。祖父祖母的坟葬在老家,娘亲是在爹爹苏州任上的时候去世,也葬在里那里
。
秦振哲回来后,知道了凤轻舞搞小摊贩的事情,也没说什么,伤才好一点,可以稍微走走,便开始忙碌交接工作的事情,还有对下属的安排。
“姐,这个腊猪脸好吃!”秦明宇开心地吃着,实在是饭桌上的气氛太安静到诡异。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凤轻舞又夹着几块腊肉进了秦明宇的碗里。
“轻舞、明宇,你们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秦振哲感叹,眼里满是不舍,低着头吃了几口饭,借口还有公务没有交接完,走了。
“姐,爹爹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伤口刚好,没有胃口。”
“姐,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吗?离开家了吗?”秦明宇也是对着这个住了五年的家不舍。
“我们在一起的才是家。”凤轻舞笑道。
他们的东西,只有下人帮忙收拾,凤轻舞根本不用亲自动手。
月光皎洁,银白色的月光照在院子里,铺上了一层银沙,夜里,凉风徐徐,凤轻舞裹上了一件白色袄子,出了门,鬼使神差地来到前院的公堂。
公堂之上,一个中年男子,墨蓝色的长衫,身子单薄瘦弱,他在朦胧的月色下,抬头一直望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许久,这四个大字在月色下十分干净纯洁,男子缓缓走上案桌,悬坐高堂,来回细细的摩擦着惊堂木,仿佛这块的木头比那万年的紫檀木还要珍贵万分。
最终,叹气一声,轻轻地放
了回去,不似平时的公堂之上“拍拍”响声,而是悄无声息地放了回去,似乎是真的放手了,放开自从入仕以来就开始接触的惊堂木,熟悉了二十年的惊堂木。
男子叹气,此时离开,今生还有幸触摸这二十年的老伙计。
凤轻舞站在门外,并没进去,一直注视着中年男子,而后默默离开。爹爹,不要怪我,我和明宇已经没有了娘,不能再没有爹了!
爹爹折了你的希望,折了你入仕的愿望,与那些相比,我更想要一个健全的爹爹,一个活生生的爹爹,而不是一抔黄土,清明节上浇上一壶烈酒祭拜。
凤轻舞回去的路上,眼泪沿着脸颊顺流而下,脑海里浮现小时候秦轻舞的画面。
夜晚,小秦轻舞跟着娘亲坐在饭桌前。
“娘亲,爹爹怎么还没有回来?我都饿了!”小秦轻舞眼巴巴地望着饭桌上的两菜一汤。
“乖,轻舞,先吃一块桂花糕填肚子。”女子温柔地说着,又低头做衣裳。
小秦轻舞不知道吃了几块桂花糕,爹爹才回来,她记得爹爹进门口前哈哈大笑,跟着娘亲讲述着又抓了一个犯人,县衙的案子又少了一个。
那种自豪感、满足感,成就感,小秦轻舞不懂,她只知道她等爹爹吃完饭都饿了,爹爹不是一个按时吃饭的好爹爹。
搬了家,家里的下人还在收拾,凤轻舞牵着红枣去了程江军府邸,专程向程英素道谢,马背上还有一些
她准备的谢礼,也就是一些小吃食。
被下人领进程将军府,路过操练场的时候,几个雄壮小子扎着马步,一个教习舒适地坐在座椅上,腰间挂着一个葫芦,一根小竹子握在手里,是不是地敲打着那几个小子。
兴许是凤轻舞的目光太过瞩目,“这是我家老太爷。”领着的小厮介绍道。
“轻舞,你终于来看我了!”程英素一来就给了凤轻舞大大的拥抱。
“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去几天,也不给姐姐我报个信,居然还会带礼物来?”程英素瞧着后边碧草提着的一个食盒,红枣被小厮牵去马厩,只好让碧草提着。
“全是点心!轻舞你实在太懂我了!”打开食盒之后的程英素,又给了凤轻舞一个熊抱。
原来自从上次法华寺事件之后,程英素就被禁足了,程大将军不再给她随意出门,整天野惯了的人,被拘在家中,又不可能从事琴棋书画这类陶冶情操的文艺活动,刺绣更不可能。她拿刀可以决定见不见血,拿起绣花针必见红。
跟着家里的几个熊孩子野,又是大姐风范,这几天可把她闷坏了。
“法华寺的事情,调查出来了没?”凤轻舞寻问。
“听大哥说,那批黑衣杀手来自江湖的一个日月神教的邪教,这些邪教之人杀人如麻,专门与官府作对。这个邪教是五年前突然出现在陈国,现在还找不到这个邪教的老巢。
轻舞,那天要不是有个从
天而降的女侠救了我,那个女侠的长鞭使得真好,随手这么一甩,一个杀手立即跪倒在地,我现在都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说着程英素朝着凤轻舞眨眨眼。
“小姐,你的眼睛怎么抽筋了。”伺候在旁的丫鬟说道。
“风吹沙子进了眼睛!”坏事的丫头真是碍眼。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瞪大同龄的眼珠子,害怕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