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日益壮大,四年时间,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今年有个大儒入了亚圣,提议要创办国子监。
国子监就是只让贵族子弟入学的办学理念,只为了让国家的权力人群集中起来,有利于他们的集权稳定。
有一个亚圣当院,那当然也是能够办起来的,毕竟亚圣在民间还是神坛上的传说级人物,而这事也被汇报到了南宫仙这里。
“魏长生?似乎来听过课,好像当时还挺谦恭的,怎么成了亚圣,反而还就叛变了呢?”
南宫仙躺在摇摇椅上听了6香的汇报,看着天空,似乎根本没在意这个人物。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些年他培养的亚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区区一个刚晋级的亚圣就觉得自己可以尥蹶子了?想踹窝子?我就怕以后吓死你!
“宗师,可能是跟皇帝有关,皇家还是有些底蕴的,给他一些辅助突破的宝物不难,国子监就是他回报皇帝的成果。”
王叹分析了一下原因,他做了几十年院,这些情报能力还是有的。
“国子监?又是那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酸腐教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还得我来教他们什么是真正的君臣父子!”
南宫仙起身回了书房,当天下午就有一篇驳斥封建教条的名篇出世。
“自古及今,先有圣人,后有圣言,圣人无知,而所知者,窃贼也。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窃天地之玄机,盗造化之妙理,斡旋斗柄,掌天文而预吉凶,法则山岳,握地理而知进退,占尽天下,未测人心,否矣!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载覆之间,谁为之耶?水涨岸退,水落岸进,自然之理也,古今不自然之事,岂可久乎?
天地生物,生而不有,长而不宰。今人好私,生而有之,养而宰之,岂自然之理乎?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今以私意,奴役百姓,离道失德,悖逆天道;臣役于君,而子役于父,母女为婢,傍于外姓,失其自心;如此欺人,文道不耻!
天则覆地,地能载天,天失地则倾,地失天则崩,夫妻不和,家道不宁,男女并生于世,孰有贵贱?
天未轻一人,而夺寿算,地未厌一人,而侵宅田;王臣好杀,百姓之命,悬系一线;今日失田,明日丢宅,今年遭刑,明年头断,岂有此理,妄言天命!
圣人言仁爱者,人也,圣人不仁者,天也。人则有私,天则无私,无私者不仁,不仁者亦不害,人而有私,私而有爱,爱而有贪,贪生侵害。
恩则生害,害则生恩,两不相干,非天而谁?
夫唯天也,无爱无害,其唯地也,无偏无执;而人以偏执,妄居天命。圣言道德,彼言仁义,圣言仁义,彼言礼仪,卑鄙之人,非圣而谁?
夫唯圣人卑而且鄙,彼学圣之人,皆高明道德也,前言有道,后言有德,谁敢言非,彼便非谁。鄙陋之人,何不与吾,同泊于无何有之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无用之用,其谁得用?
圣人无知也,无用也,天地亦无知也,日月亦无用也。
若无圣人,世无圣言,则天下皆白,无盗贼也,以此言之,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也。
圣人盗天地之道德,以仁爱百姓,而其伪儒,盗圣人仁义之言,以礼仪而桎梏黔。
儒道浩然,法天则地,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为吾浩然志也!而未闻以杀百姓成仁德者,更不闻有舍黔而存义气者!
伪儒窃圣人言,盗圣人衣,假修浩然之气,而心非正直,煌煌天道,夜夜难寐;成也浩气,败也浩气,汝非圣材,焉何敢窃圣道。
窃金者死于刑罚,窃国者死于狂妄,窃圣道者,惶惶不可终日,愚夫也哉!”
一篇伪儒论,下午写完表出去,晚上魏长生就吐血而死,自此狗皇帝彻底偃旗息鼓,而其他伪儒也气死几个;另三个书院则是把伪儒论供起来给学生们研读,省得走上那些伪儒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