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侍的人低低笑了起来。
十五走过来,走到景宽面前。“他不愿意。”
“连小十五亲自出马都无用,还真是软硬不吃。”景宽抬手去,一双手指节分明,把玩着男宠垂下的长,“万仞那边怎么说?”
“纸绑在箭上射了进去,他们应当知道嵇宜安在我们手上。”
“还是没反应?”
“是。”
“砍下他一只手,再送过去。”
。
嵇宜安仍旧盘坐在地牢里,看着外头狱卒来往走的影子。
以前不曾觉得,如今一个人坐在这,才觉得有些空落,可能没有少游在身边闹腾多少觉着不习惯,他在这里别的倒是不担心,唯担心少游在外头心急,做出什么傻事。
今早出门的时候,阮少游还翘着腿在桌前嗑瓜子,让他早些回来。
可能在死缠烂打下答应之后,悄然之间,嵇宜安也确实浑然不觉地陷了进去。
“喜欢么?”嵇宜安低声喃喃,原来是这种感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盼望那人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十五又来了,后边跟着的人端着一碗药,一把刀。
“这是止疼的药。”十五站在他脚前,“喝下以后会好一些。”
锁链叮当,嵇宜安抬起头看向十五,抬手接过药,他一饮而尽。
他还得活着出去。
侍卫拿着刀,一步步靠近来。
第49章何必呢
刀锋落在手腕上,割开皮肉渗出涔涔血迹。
侍卫还要再向下一寸却没有办法,因为嵇宜安用左手牢牢地攥住了刀刃,血就这样一滴滴下来,落在稻草堆上。他面色苍白,抬头看向十五。
“再等等……我要见厂公。”
消息送过来的时候,景宽咬着葡萄,眉头一挑。
“本座当他还是给宁死不屈的硬骨头,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嵇宜安屈服了也是好事,省却他许多麻烦,景宽站起身拍拍衣裳,“走,就爱看这样的人像狗一样跪在本座的面前,摇尾乞怜。”
十五留在身后,静静看着。
地牢里,仍旧是阴暗湿冷,弥漫着霉的阴仄气息。日光难从顶上那点小窗中透进来,嵇宜安动了动身子,捂着手腕艰难跪坐起来。
景宽从阶梯走下来,捂着口鼻拐进门,低头看他。
“说说看,留着你有什么好处?”
“……厂公想要江湖令,无非是想要师父亲手献上江湖令,作为他投诚的标志。”
锁链叮当磨着地,嵇宜安拽着它挪上前去,却因为距离受限,没办法再更进一步。他弓背看向景宽,“师父拣选我为下一任盟主,厂公若是不嫌弃……在下愿意在不久之后,手捧江湖令亲自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