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围着王府津津乐道,昨晚他们可看了一出精彩好戏。
没有半分同情,凡是住在平安县的,或多或少都被王家和其同党坑害过。
更别说日后还要花上大量钱财去加固房屋,没有恨之入骨已是大慈悲。
一份关键罪证被送到县衙,王府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锒铛入狱。
王曦月并不在其中,或许是王兴旺拼尽全力运作的原因。
但更多的可能,是她本就没有参与过王家那肮脏的勾当交易。
王曦月一心向道这个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有做错。
李牧已经在陈府住下,安置好了灵竹和老门房的孙女。
后者李牧见过,是个十六七岁的水灵灵姑娘,性格恬静,一和人说话就会脸红,性格活泼的灵竹每每都把她逗得羞涩不已。
原本死气沉沉的陈府,因为两个少女的到来,也渐渐有了生气。
灵竹一开始本来也会害怕,刽子手的传言早有听闻,但一想起李牧那仙师手段……
好像这些神神鬼鬼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小白脸就是厉害啊,不过比起本姑娘还是略差一筹吧,因为你砍头时还要靠我的玉佩来庇护。”
院子里,灵竹看着练习刀法的李牧,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到了这一天的晌午。
李牧带着灵竹上桌吃饭,却不见师兄陈不惭,于是对陈老爷问道:
“师父,师兄今日为何没来?”
陈老爷顿了顿,“你师兄为了磨炼武道境界,行走江湖去了。”
“没能道别,挺可惜,只能以后再见了。”
李牧点头,师父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挑明,会将刽子手的衣钵传承给他。
陈老爷抬起浑浊的双眼,悄悄观察了李牧一阵。
为了不吓到灵竹,他那凶神恶煞的脸上,尽力扯出了一个较为柔和的笑容:
“怎么样,还看得上我这老头子的衣钵不?”
昨夜一事,李牧大显神威一事没有传开。
但平安县内稍微有些地位实力的世家高层都清楚这一点。
王家倒下后,地位如日中天的孙砗磲这般说道:
“李公子是我孙家绝不容侵犯的座上宾,谁敢对他不利,我孙砗磲拿脑袋和他拼命。”
这句话的分量,在平安县可谓是一言九鼎。
孙砗磲并没有明说李牧出手的具体情况,很好的为他保守了“仙师”身份的秘密。
但亲眼见识过仙迹的陈老爷,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师父说笑了,您能把刽子手的衣钵传承给我再好不过,怎么能看不上。”
李牧展颜一笑,这话是自内心。
他还要调查大阴之地,能有个身份自然最好。
“你那刀功,我方才看你练习也到了所需的水准。”
陈老爷点头,夹起一块干牛肉,嚼的有些费劲:“今天下午我传你凌迟,这是折磨人的技巧,可不是光有力量和实力就能行的,等练好了凌迟,明年秋后或者是更早些,你就能上场了。”
所谓凌迟,指的是“千刀万剐”,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刽子手技巧里的看家本领。
且不是所有的刽子手都会凌迟。
据传江湖上最为顶尖的刽子手,一名内力圆满的大宗师,能在犯人身上割足足上千刀,还让其神志清醒,未曾死去。
饭后休息一阵,陈老爷便把凌迟的技艺传授给了李牧。
下午并不平静。
原本门可罗雀的陈府,在这一天的下午变得门庭若市。
平安县内大大小小的世家接连登门,想要结交李牧,探一探昨晚在王府生的事情,但都被阻拦住,连门都进不去。
直到黄昏。
一队穿着官府服饰的人马,才得以进入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