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网络之上，将自己的灵魂数据化保存了起来，让自己用这具身体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敢说，你不是虚假的么？”
“我当然不是虚假的奥托，我是在这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奥托，即便我的意识可以不断地延伸重生，我也是原来的我，从未改变过。”
此时的奥托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默默的看着对方，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腰间，似乎是随时都要取出虚空万藏了一样。
因为他感觉不能和对方继续这么交流下去了。
如果继续交流下去，自己怕是会失去自我，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种逻辑炸弹不能让他如今的这个意识体去分担。
而就在此时，那个过去的奥托看向了陈潇的方向，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和他，一个拥有肉体，一个拥有意识和完整的记忆，那么我们两人，到底谁才是真实的。”
“这答案不用思考也能明白什么的吧。”
陈潇忽然开口，微微眨了眨眼，看向了对面的两位奥托。
“你们两个，此时都是真实存在于此的，不是么？奥托·阿波卡利斯，因为你们都是同一个人，同样的过去，没人会比你们自己更了解彼此。”
“这个世界的灵魂或许不止于此，不过你们可以思考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卡莲也用这种方法复活过来，你们会怎么去想这个问题？”
陈潇微微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两位奥托，倒是多了几分无奈的神色。
似乎对于这个问题，两个奥托，似乎都得出了同样的答案。
随后，两人互相看向了彼此，似乎对刚才刚才争论的答案感觉到了几分可笑。
互相对视了几眼，全都纷纷露出了笑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果然啊，你也是我，我也是你，我们的想法，居然在此时达成了一致。”
“是啊，没想到未来的你会和过去的我思考想法一致，如果卡莲死了……那么我们都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将她复活过来——”
“复活的是记忆，是意识，而不是灵魂……或许这样的复活对于我们两人而言，很简单，但同样的，这样的复活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在欺骗我们自己而已。”
陈潇看着面前的两位奥托，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一个全新的共识。
哪怕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去的残影，即便没有未来的记忆。
他也会如此这么选择，因为他是奥托，深爱卡莲，深知卡莲为自己最重要之人的奥托。
他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绝不犹豫，绝不迟疑，绝不怀疑自己的所做。
哪怕是恶，也要将其贯彻到底。
随着面前这个过去的自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奥托难得的伸出手来。
似乎想要抓住面前这个被创造出来的自己。
“你我都是虚妄，唯独她，你一定要给予最为真实的她，第二次的生命——这是我们的心愿，五百年的执着，不可以忘记——”
说完，这位过去的奥托肉体分解，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而奥托的手里，也不过是斑斑点点散去的光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