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绳一顿,许烁抬起头,驻足望了一会儿。
自从他用柳相然的内帑中饱私囊给李管家后。
许府一别之前的萧条。
牌匾、院墙变得崭新。
就连门口一对石狮子口中的圆石球,也完璧归赵。
如今的许府,没有门房。
所以推开木门,许烁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
李管家正蹲在花园中修葺杂草。
许烁没有打扰他,径直走到书房。
墨还是上次许烁来的旧墨,李管家没舍得丢,继承了许烁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
许烁也不嫌弃,从地上捡起墨条,开始用力地摩擦砚台。
好在,为了想让儿子改过自新,许长游在家里备的笔墨砚台都是好东西,就算许久没用,但摩擦一下,还是能出水。
沾了沾毛笔,许烁沉吟片刻后,在纸上写下引人注目的开头。
俗话说得好。
语言,是一门艺术。
像许长游这么日理万机的将军,要是第一眼看不见重要的消息。
只怕,会直接忽视过去。
——许长游,你个傻逼。
看着自己强烈的开头,许烁非常满意,提笔继续:
——你他娘被卖了不知道吗?你儿子我辛辛苦苦在宫里苟延残喘,终于获得了陛下的信任,你居然在外边给我作妖?
还有,你自诩一代英武元帅,忠君报国,居然让敌军求娶我大梁皇帝。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说话太像老子,许烁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言行。
——总之!如果你还没跟辽军谈好,最好直接反悔!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臣子也是如此!要拿出我大梁的血性!
无论如何,柳相然也是大梁皇帝,上了太庙!
重重地打了个感叹号,许烁将信给折好,然后随手扯了一张信封套上。
他走出书房,正好跟前来打扫卫生的李管家撞了个正着。
“少爷,您怎么悄悄的回来了?”
李管家十分惊喜。
他看着许烁愁眉苦脸的样子,微微挑眉:
“您没钱了?回来偷东西的?”
“唉,少爷大可以不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上次老奴就告诉你了,要节约用钱。”
“喏~拿去。”
李管家得意地弯腰从鞋垫子里抽出一张银票。
“老奴给您存得好好的呢。”
看着那张充满脚气的一百两银票,许烁嘴角抽搐,拼命摆手。
“不不不,你自己留着吧!”
“顺便,给本少爷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