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慢慢打开门,霍渊也顾不得礼貌了,直接挤了进去。他焦急地把孩子抱到慢悠悠赶到前院的老大夫面前。
刘海、眉毛、睫毛上的雪花遇热迅融化,将霍渊淋得狼狈无比,但他没在意,只是随意抹了一把脸。
“大夫您快帮我看看,这孩子身上太烫了!大便也不成型!”
“莫慌莫慌。”老大夫淡定地坐了下来,从他怀里接过娇娇,先看了看她的面色。
顾南绮拖着冻僵的脚慢慢走了进来,两人不敢吭声地看着老大夫一顿操作。
中医的望闻问切被用了个遍,最后老大夫摸着胡子凝重地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霍渊艰涩地问道:“大夫您为何摇头,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莫急。”老大夫开了个药方递给自家小孙子,“小来,去把药熬上。”
“好嘞!”小男孩乖巧的拿着药方去了后房。
“小娃娃的热和腹泻倒不难治,吃上几服药就好了,难治的是她的身体。”老大夫目光沉沉地看着顾南绮,面上似乎带着惋惜,“女娃娃,你的身体是否一向不好?”
顾南绮与霍渊相视一眼,眼里皆是不可思议,她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身体一向虚弱,她还有个双生哥哥。”
“那就没错了。母体身体亏空,孩子在肚子里得不到供养,身体自然也不好,何况还是双胎。
我估摸着,你那儿子应该也是和她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如若不好好调养两个孩子的身子,久而久之他们会越来越体弱多病,甚至早夭。”
老大夫叹了口气,又似有些想不通:“令老夫颇为惊讶的是,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温和之气在竭力温养着她。”
另一股温和之气?难道是送子娘娘的愿力在挥作用?
想到这里,顾南绮的心稍微定了定:“敢问大夫可有彻底治愈他们的法子?”
“老夫医术不精,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老大夫遗憾地摇了摇头。
顾南绮感觉天都要塌了,她身体一软,差点站不稳。
霍渊红着眼一把撑住她的胳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喉咙里像是哽了块棉花一样:“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无,不过暂时来看,孩子身体里的温和之力还能护她一护。老夫还是要劝一句,北疆严寒,对孩子们有害无益,你们夫妻二人还是搬到南边去吧。”
两人心里忧心忡忡的,谁也没心思关心那句“夫妻二人”的称呼。
霍渊从老大夫怀里把娇娇抱了回来:“好,我们会尽快搬走的,多谢大夫。”
“客气了,这些药每日一副,喝上三天即可,幼童体弱不可多补,你们万万莫要私下给他们吃补药。”
小夫妻俩年纪轻轻地就多灾多难,他心里也难过得很,看着他们满身雪花,冻得瑟瑟抖的样子,他不忍心地让三人在屋里暖暖,让孩子喝完药再走。
兴许是药太苦了,娇娇死活不肯喝药,嗓子都哭哑了。两人手忙脚乱地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喂完一碗药。
临走出门时,老大夫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言,虽是传言,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两位请慢!人老了,记性也差了,竟然忘了坊间一直有个传言。传言有位名为“赛神仙”的神医一手医术可活死人,肉白骨,二位可以寻上一寻。”
!!!真的有神医?难道6子轩寻的也是他!
顾南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焦急问道:“大夫可知他曾经在何处出没过!”
“那位神医颇为低调,且行踪诡秘。不过听闻在南州一带出现过,那边多山林,想必是在那里寻珍贵药材吧。”
“多谢大夫,大夫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顾南绮真心地福身行礼,霍渊则依照着印象中古装剧里的样子,做了个揖。
“客气了,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