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朕与马卿相识已有三十年矣,岁月匆匆,不饶人啊。”
“臣有幸,亲眼目睹大唐三十年之繁盛,两代天子之英明,唯愿陛下与太上皇万寿无疆,大唐万世强盛。”
“借马卿吉言,朕欲遣马卿为地中海宣访使,将朕的诏书传谕西方各国、播中原之文教。卿可愿为朕分忧。”
马可波罗愣了一会,几次张嘴。
最后,他郑重地行了一礼。
“臣,遵旨!”
……
海船破浪而行。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唐官员坐在船舱中,手中持,郑重写着什么。
“我毕生都难以陈述皇帝陛下的丰功伟迹,但决定竭尽所能将他的一部分事迹传于西方。”
“陛下的御名是姓李,讳名瑕,他的尊号是皇帝,这个词在我们的语言中,是众王的王,他当之无愧于这个称号。”
“因为就所统治的人民、疆域的辽阔、巨大的税赋,他已过了世界上过去和现在一切君主。并且,从来没有一个君主能像他一样权威,获得他治下人们的绝对崇拜。”
“但我先要提的,先要为之惊叹的,是他治理大唐这三十年来,为国家甚至为世界所做的伟大贡献……”
番外篇·交接
建统十一年,春。
云南路,大理府。
崇圣寺的钟声回荡,高长寿把一个骨灰盒交在住持僧人释觉性手中,长叹了一声,缓缓放开了手。
香堂中摆着灵牌,上书“故大唐少师滇国公云南宣慰使高公讳琼之灵位”。
跪在院中的年轻人们还在哭着,高长寿过去,道:“回去吧。”
“叔父,父亲就这样走了。”
“别哭了,大哥这些年常说他饱受病痛之苦,如今心愿皆了,能走也是解脱。”
高长寿安慰了侄儿,抬头看去,只见三座高塔与苍山相映,感到了自身的幸运。
过去那乱世,不提活得像蝼蚁一样的百姓们。便是身边的亲友,多少人战死、病死,而他自从庐州遇陛下以来,除了少数几回惊险的逃生,此后按部就班,竟一步步成为当朝国舅、云南王。
但他心里其实有些不安。
因大唐异姓封王且就藩边陲者,只他一人而已。
以往,可以说是因为云南地偏路远而高氏世镇于此,但随着昭通经营得当、官道凿通、文教渐兴,高长寿常常在想,陛下是否后悔当年许诺分藩自己云南王?
……
这日,才回到大理城,马上有官员上前,禀道:“王上,有蒲甘使节求见。”
“蒲甘使节?”高长寿问道:“是答应朝贡了?既有使节前来,为何此前不先行知会?”
“使节是突然前来。”
“召见他。”
次日,缅甸蒲甘王朝的使节抵达大理。
使节名叫忙直卜算,面对高长寿时却有些隐隐的傲慢。
大概是因为在他眼里,从大理灭国、投降蒙古再到如今成为什么唐,不过在短短二三十年。相比起来,蒲甘王朝已立国四百余年,统一缅甸两百余年。
于是,当高长寿问到蒲甘王朝对朝贡的态度,忙直卜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