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哈哈,宋廷已经把他们卖得干干净净了,再有天大的能耐他们也死定了。”
车厢里的张文静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们不去先把那个蒙人灭口吗?”
“巴音?这蠢货竟敢在夜里大喊大叫,我们这才找到他,他……”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欢呼。
有人策马过来,向张延雄禀报了一句什么。
“死了?”张延雄反问道。
“是……”
车厢里“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张文静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远处欢呼声愈大。
良久,等这欢呼停了,张延雄才喜道:“大帅回来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
破晓的朝阳绽出了漫天的彩霞。
一列列精锐骑兵整齐地行在官道上,大旗之下,张柔跨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有骑士纵马奔来,浑身带着肃杀之气,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
“大帅,办完了。”
张柔目光看去,见这部将打开包裹,露出一颗的人头。
“毁了吧。”
“是……”
……
陈州,宛丘县。
“是他们吗?”
“是,自称是邸琮的人,护送族老去开封。看到那个老头吗?扮作邸琮的族叔,其实真名叫韩承绪,金国遗民,相州韩氏的一支,百年前迁到归德府。总之,祖宗三代都被五郎查得底朝天了。”
“是否拿下?”
“拿?几个被派来送死的宋人,算什么东西?哦,说起来,算是‘饵’吧。”
说话的是百夫长雷三喜,语气极为轻蔑。
“五郎交代,最关键是要杀掉李瑕,我还没看到他。”
“那个青年不是吗?怪俊的。”
“看起来二十几岁,该是高长寿,大理高氏余孽,这人……相比起来也没那么重要了。呵,盯着就行,别被他们现了。”
雷三喜微微冷笑着,又扫视了那客院一眼,拍了拍同僚的肩,转身隐进巷子里……
客院门口,刘纯穿着一身蒙军衣着,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今日与韩承绪、高长寿一起去采买了东西回来,之后径直走进聂仲由的屋子。
屋中,聂仲由正在看着地图沉思,林子趴在桌边打盹。
“哥哥,这身份果然好使,从颍州到陈州一路顺利不说,在这城里行事也不用顾忌。”刘纯道。
聂仲由没应。
刘纯又道:“但我们已在这宛丘县等了两天了,李瑕还不来,还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