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樊三道:“聂平才是那个真正会去联络逃犯的人,当然,我们可以把两个都盯住了再说……”
……
次日。
李瑕早早起来,绕着庐州城跑了一圈。
他终于得到了更多的自由。
在他离开死囚牢、解下身上的镣铐之后,这次,他已可以随意离开聂仲由的视线、到外活动。
他也想过是否趁机逃走,不再跟聂仲由去北面冒险。
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守承诺是一方面,而离开聂仲由这个官方的人,他就只能当一个逃犯,那是更差的选择。
那么,眼下的问题只在于,如何找到那些大理来的人?
……
晨练、进食之后,李瑕把睡眼惺忪的白茂拉起来。
“带你到城里逛逛。”
白茂完全不知道大理高氏的事,以为呆在庐州城内只是为了休整,起来后就揉着眼睛抱怨个不停。
“刘金锁的呼噜声太狂了,我要不是为了我娘,我真走咧,没来由受这个罪。锁命金枪,唉,真是把我的命给锁了……”
李瑕恍若未闻,带着白茂一路又到了长丰巷附近。
他目光不停地梭巡着附近的人群。接着,从怀中掏出那枚铜牌,高高举起。
“我们到那边看个杂耍,再去酒楼里吃一顿怎么样……我说你咋不走了?”白茂问道:“你这举的什么?”
李瑕也不回答,道:“想去酒楼吃饭?你有钱吗?”
“你没有吗?”
“我没有。”
白茂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要有钱了也不难,但可以吗?”
“有人罩着我们,怕什么。”
“嘻,那便说定了……但你站在这里举着这个做什么?”
李瑕又不回答,这个坏习惯似乎是从聂仲由身上传染来的。
他目光梭巡了一会儿之后,像是现了什么,放下手,把铜牌收进怀里。
“走吧。”
又带着白茂走了一段,李瑕忽然低声道:“今日带你出来,是聂仲由有事要你办……看到那边那个穿粗布短襟的汉子了吗?”
“看到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脚下踩的是破草鞋,腰间却挂了一个荷包。”
白茂低声道:“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