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倒是小声地提出了许多顾虑,比如分开会不会又被水匪吃掉,比如只带这么点人能不能对付水匪,是否先亮出身份联系官兵剿匪……
聂仲由却是认为这次是被偷袭、被有心算无心,若是正面对决,他这十二人完完全全够端掉这股水匪。
林子只好听命行事。
他坐在江边,只觉心中烦闷,越想越是恼火。
堂堂禁军被几个小贼搞得这么狼狈,简直是奇耻大辱……
“祖父,李哥哥还能回来吗?”那边韩巧儿再次低声问道。
不等韩承绪回答,林子抢先应道:“他死了,死透了。”
“他没死……”
“他死了。”
林子非要跟一个小丫头片子呛声。
韩巧儿终于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没有死……”
“他死了。你看,他镣铐的钥匙还在我这里,带着那玩意在江里怎么扑腾?死透透的。”
林子说着,随手一挥,那钥匙划了一个弧度,落入江水之中。
……
这天夜里,韩巧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偷偷爬起来,抱着膝盖望着夜色下的长江,觉得开始讨厌它了。
因为她喜欢的李白、李瑕,都是掉在这里面死的。
她又抬头向天上看去,低声喃喃道:“李太白醉酒捉月、骑鲸升天,也不知李哥哥能不能升天呢。”
夜色中有脚步声响起,有个虚弱的声音在她身后应了一句。
“你李哥哥就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第七章歹毒
作为专业运动员,李瑕虽不是游泳项目,但为了打熬身体、增强核心力量和耐力,集训时少不了游泳,比如被教练要求海泳一小时两公里之类。
他前世的水性绝不输长江上这些水匪,而且懂更多的姿势、技巧、知识……
但,这天才跃入长江,李瑕就呛了水。
当时,他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好不容易找到感觉,后面那个名叫鱼鹰的水匪就追了上来。
李瑕知道以现在这具身体的条件,要是横渡长江,绝对会被鱼鹰追上。
他迅作了决定,丢弃手中的长剑,顺江而下。
只有最大程度利用江水的冲力,拉长游泳的距离与时间,才有一线生机。
果然,船上的水匪不愿为了追他而耽误时间,把船向北岸渡去,渐渐与他拉开了距离。
但鱼鹰却不肯放过他,很快又追了上来。
这人水性极好,一边游,一边还冲李瑕大骂。
“掰开腚个天杀的!老子切碎了你、给老六报仇!”
“你活不了的!大江是你爷爷的澡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