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多以前,蒙哥登基之后,任命忽必烈为“总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经略府就设在开封;后来又给了忽必烈京兆府,即长安的封地。
李瑕终于搞明白了,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未来那位元朝开国皇帝元世祖忽必烈的经略之地。
……
“小老儿也不知道这次去开封要做什么,但不外乎就几种可能,求和、暗谍、刺杀、救人。”
韩承绪说着,又缓缓道:“但出使求和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只看我们这些人就知道,你是死囚、我是俘虏,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就算死在了北面,明面上也不是大宋的人。
听说如今形势紧张,北边有想要毁掉和约南下的架势。我们这次过去,我怎么想,都是……唉。”
李瑕问道:“先生不太想去?”
“由不得自己啊。”韩承绪长叹一声,拍了拍膝盖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今夜便聊到这里吧。后日出以后,还请李小兄弟多关照我们爷孙两个……”
……
韩承绪走后,李瑕思忖了很久,更清晰地了解了白茂说的“跟那位出去办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早就明白自己是在用“必死”换一个“九死一生”。
次日聂仲由过来,给李瑕带了一柄长剑,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人……白茂。
“准备一下,明日天不亮就出。”聂仲由随手把长剑丢给李瑕。
接着,他对白茂说了一句“你若敢逃,你娘的命就没了”转身走了出去。
李瑕拿着那柄古剑把玩着,对聂仲由这种做派暗自摇头。
一天到晚的,不是“你弟弟在我手里”就是“你爹在我手里”或“你娘在我手里”,没水平。
白茂显得很郁闷,往李瑕屋里一坐,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你不是不来吗?”
白茂一听李瑕开口,才想起来这小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何况现在手里还拿着一柄剑。
他连忙往后撤了几步,直到看清李瑕脚上栓着铁链才放松下来。
“就那位。”白茂撇了撇嘴,示意聂仲由离开的方向,道:“长得跟个螳螂似的……他说一看我就觉得我长得机灵,正好他缺个手艺人,考虑之后,决定带我去办个差事。”
李瑕道:“他长得确实像螳螂。”
“是吧,这狗官差。”
“他怎么没把你铐起来?”
“我娘都被他找到了,我又不跑。再说了,我是谁?白毛鼠白茂,他能铐得住我吗?”
“那你帮我把镣铐解开?”
白茂眼珠子一转,懊恼自己多嘴,赔笑道:“别吧?我要是惹恼了那只螳螂,他杀了我娘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