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傅雪恩眼神指定的地方,尤为笔直的坐姿,一如先前一个人在休息室等待时。
可目光,却不敢看傅雪恩。
姑娘声音很冷,“抬头,看我。”
傅幸望向傅雪恩,只是一眼,撤了开。
“是我长得很丑,不配你看?”傅雪恩语气很淡。
傅幸眼眶微红,“回大小姐,不是。”
“那是什么?傅幸,你虽然不是傅家的血脉,可从你冠上傅姓的那一天起,你此生就是傅家人,那些东西,我不信,没人教你。”
“还是说,当年,是傅家的人逼着你,加入护卫队?”
“不是你自愿的?”
傅幸眼眶愈红,身体在抖,要跪下。
被傅雪恩冷冷瞥了一眼,“坐直。”
傅幸稳住仪态,“是。”
“看我眼睛,回答我的话。”
平时清冷但待人接物都算得上礼貌温柔的姑娘,此刻的气场有两米八。
一开口,语气更是如同极寒之地的冰川,冷得能把人冻死。
傅幸听见自己话音打着颤,“回大小姐,当初是我自愿,没有人逼我。”
“那些规矩,也有人教我。”
傅雪恩对着傅幸的眼,“既是这样,那你就是明知故犯。”
傅幸眼眶通红,“……回大小姐,是。”
看着眼前人这副模样,傅雪恩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
不是心疼,是恨铁不成钢。
在她的印象里,傅幸一直是很厉害、很沉稳、很靠谱、很不需要她操心的存在。
傅雪恩忽地记起第一次和护卫队见面的时候,傅幸当时的样子。
少年身着迷彩,身上不少伤,脸也脏脏的,眼神却很亮,向她问好,尊敬而忠诚。
当时带她参观基地的负责人也很看好傅幸,不停地在她面前说傅幸的好话。
说他各项训练都遥遥领先其他人,每天如何拼命如何刻苦。
傅雪恩轻叹了一口气。
“傅幸,你只是太久没接触女孩子了,这样吧,我批你一个月的假,你离开基地,去外面散散心,好吗?”
护卫队五人,傅家投入了大量心血,尤其傅幸,傅雪恩记得,外公傅德振也是很器重他的,之前聊天,还说过想亲自传授傅幸些东西,以便日后他能更好地护她。
因而若是能化小,傅雪恩到底是不忍把场面闹大闹难堪。
尤其现在的情况也不算糟糕,还只是一点火星,能够扑灭,有得救。
四周寂静了会儿,傅幸应了好,眼里泪花打转。
傅雪恩微蹙了下眉,走开坐到侧边沙上。
“好了,说点别的事,上次你给我的信封,那些照片,你说是薄沉,我信了。”
“但照片上并不是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