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动了动,嘴唇开开合合了几次,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脑子里进入了非常奇怪的东西?
这一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自己不就是按照雇主的要求绑架挟持杨广,然后要一笔大大的赎金,再完美的撤退!
从此以后,过上潇洒的退休生活,再也不用再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不过,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那么他现在手里握着的那一杆,最起码有个二三十斤重的禅杖杖,他是怎么拎起来的?
还有自己手下的这群刺客,哪一个不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现在呢,个个重伤,不耗费大力气救不活,即使是救活了,那武力也废了,以后再想有所成就也没了。
就这还是自己曾经以为的慈悲为怀的和尚吗?
还是说自己遇到的这个和尚是个杀人狂魔?
骂了一通,心中火气有所降去的江流儿儿看着那刺客头子,脸色变换来变换去,就是不回答,怒火不由得又升了上来!
怎么想怎么委屈,脸上委屈的都快哭了!
【师父,师侄,你们看看弱小无辜的我被欺负成了什么样?
我还是个孩子呢,这群大老爷们一个个提着刀就要来砍我,我真的是怕死了呜呜呜!】
委屈的江流儿啪叽一声将禅杖扔到了地上,那沉重,那禅杖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还震起了阵阵灰尘。
刺客头子看的心中胆寒不已,若不是靠着柱子,此时已经腿软的给这小和尚跪了下去,就这…他还先哭上了?
江流儿委屈巴巴趴在了师傅的怀里,伤心的眼泪那是说来就来。
只是还没哭上两滴,江流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开始接起了自己的眼泪。
法明不好意思的冲着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杨广笑了笑:
【让这位施主见笑了,我这小徒弟生性敏感,胆小怕事,身子骨弱,
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上几天,从未被人欺负过!
这还是我小徒弟第二次跟着我下山,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等祸事,
这正吃着饭呢,就有人,还是个大人,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伸脚狠狠的踹向我只有五十斤重的徒弟身上,
这要是一脚下去,我小徒弟还有活路吗?
只要想一想,老衲就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从来坚强的刺客头子,还有满地满墙,房梁上,痛苦呻吟的刺客们……
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刺客们个个脸上留下了宽面条泪!
这老和尚他瞎!
他眼睛瞎的很!
刚才的场景他没看到吗?
他俩还给委屈上了?
谁打的谁呀?
冤!太冤了,天大的冤屈啊!
【呜…呜…呜……我做刺客杀手十五载,头一次遇着这么个硬碴子,若不是身上案件累累,
我真想现在马上就报官,抓了你这个可恶的小和尚,你以为你未成年还是个孩子,就不用承担刑罚吗?】
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的江流儿立马从师傅的怀里爬了起来,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又没杀人,我有分寸的,你看看你们有一个死了的吗?
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而贫僧就负责将你们送到衙门!】
刺客头子,刚才还是马上要死的那种悲愤,现在倒是笑的有些释然!
与其被这个小魔头折磨,不如由官府裁定,是打是杀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