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药瓶,一个是唐川断交给她的,一个是那日在柴房黑衣人交给她的。
沈行知认出了第一个,但第二个他不曾见过。
她继续说:“绿色的是师父给我,他说是上次你们从玲珑阁的手里拿到的,红色的是我的。”
沈行知没有开口,示意她继续说。
“上次我被关在柴房,原本应当是熬不到你回来的,是有人给送了药,送的就是这个药,这两个药……”
许宛秋举着瓷瓶的手攥了攥,语气坚定的说:“一模一样,我查验过了。”
一模一样?
看着那两个瓷瓶,沈行知凤眼微眯,狐疑的眼神落到她身上:“谁给你的?”
许宛秋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神志有些迷糊,那人穿着夜行衣蒙面,应当不是府里的人,他给我药之后,就从柴房的窗户离开了。”
说罢,又补充道:“是个男子。”
沈行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两个瓷瓶,仔细的端倪了一番,看不出什么异样,眼神落在她身上,她眼神诚恳没半点惊慌和掩盖,直勾勾赤诚的看着他。
甚至还带着好奇和疑惑:“主子,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将药瓶收起,他低头看她:“你当真不认得玲珑阁的人?”
许宛秋听到这句话,心底大惊,却很快压了下去,来之前她便有想过,沈行知可能会怀疑她是玲珑阁的人,她也无法为自己佐证。
她摇头,眼神略带惊慌:“我当真不认得,我若是认得岂会与你说这件事情。”
说罢,微微低头,眼神看着他墨绿色的长袍襟口上的祥云刺绣,一时心里便没了底。
沈行知抬手,轻巧的扶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他,两人眼神对在了一处,许宛秋只觉得下巴处好似在热。
听到他问:“还有何事是瞒着我的?”
瞒着?
许宛秋眨巴了眼睛,水盈盈的目光迎着他深邃不见底的眸光,喃喃道:“昨日在山林里,除了侯爷,我还遇到一个人……”
沈行知眸色微动,冷了几分:“谁?”
“我不认识,是个黑衣男子,应当与那日给我送药是同一个人,他说要带我走,后来遇到侯爷,他没得逞。”
许宛秋一五一十的说了,她不想有半点隐瞒了,她今日想了一日,为了查清楚她到底和玲珑阁是什么关系,那些药到底和爷爷有没有关系。
她都必须先得沈行知信任,她想跟着他去查玲珑阁!
只有这样,她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情况!
否则,她自己都觉得是个谜团。
房内安静了下来,沈行知眼神落到她脚上的伤:“所以,是他伤的你?”
“不是,脚上是遇到他之前就伤的了。”
许宛秋老实交代了。
但,沈行知收回手,没有走开,反而弯下腰靠近她,眼神在她脸上来回打量:“你觉得,我会不会相信你所说的?”
玲珑阁的人给她送伤药救她,还趁乱要将带她带走。
而她却说不认得玲珑阁的人。
这个中关系,怎么说都很难撇得清楚。
许宛秋心底是明白的,越是如此作想,她越是焦急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