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极乐酒店,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连日大雨,所有人都被困在酒店里,物资消耗得飞快,坐吃山空。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日,酒店内的秩序一落千丈。
海啸之后的这3年中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但族长都会及时安排人来管理,或者拿出新的方案。
这次族长也有这么做,但在卫礼礼看来,不过是重复之前的手段,效果并不好。
卫礼礼自幼生活在城市,家境良好,几乎没有吃过生活的苦。海啸之后的那段时间,她也做好生活要翻天覆地的准备,但极乐酒店的短暂安逸,让她放松了下来,并且在内心深处认为她就是一个天启人。
所以黎白安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去寻找她。
跟着她又能去哪里?整座岛上只有极乐酒店一个像样的建筑,难道她要像那群野人一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吗?他们连卫生间都没有!
可留在极乐酒店的同时,她也敏锐地感觉到这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
自从黎白安大闹极乐酒店之后,族长好像就不再关心酒店的情况
了。
再这样下去,最先遭殃的就是她这种长相漂亮、没有武力自保的女生。
卫礼礼痛苦抱住头,必须要作出选择了。
卫生环境和人身安全,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雨停后的转天一早,卫礼礼带着可以放进随身小包里一点点口粮和仅有的一点金饰品,和其他冲出酒店享受阳光,还有叫嚣着去打猎的人一起走进树林。
她有意远离人群,趁其他人不注意离开大家的视线,然后一路狂奔。
她从没有走过这么远,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海源族在哪啊!
就算是山的另一边,光靠腿来丈量也是很远的距离,稍微有偏差就走岔了。
她从日出走到日落,走得精疲力竭,走得心灰意冷,走到天幕完全变成了黑色,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卫礼礼咬着牙,泪水蓄满眼眶,她冷静地告诉自己要先找一个地方等待天亮,心里却有一个绝望的声音说完蛋了,要死在这里了。
忽然间,鼻尖飘来一阵香气,引得她腹中咕噜一声低鸣。
她用打火机点燃早就攥在手中的树枝,借着微弱的光亮朝香气飘来的地方摸索过去。
树林到了尽头,她终于来到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绕过挡在树林前的山,光重新出现在眼前。
点燃的篝火,炙烤的食物,唱歌的男女,跳舞的孩子,既像远古,也像仙境。
“站在那里别动。”
卫礼礼这才发现,有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正
绷紧弓弦,用箭瞄着她。
她赶忙举起手:“你好,我来找黎白安。”
男人没有放下弓箭,厉声说:“出来!”
卫礼礼紧张起来,但她不明所以,只得呆愣在原地,随后听到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一个矮胖的男人从她身后10步左右的位置走了出来。
冷汗爬满卫礼礼的后背。
矮胖男人举着手,小声说:“我没有恶意,我知道这个女孩和黎白安很熟悉,我是想跟着她来投靠你们的。”
海源族的男人莱特歪歪头,示意卫礼礼站到一边去,卫礼礼乖乖听命,为了不让男人误会,她没有走得太远,也没有离男人太近。
矮胖男人见对方仍然不相信他,崩溃大哭,跪倒在地上说:“是真的!极乐酒店已经过不下去了,我本来就是底层,在那里备受煎熬。我不讨厌劳动,我也能忍受恶劣的环境,我只是不会讨好那些守卫。”
莱特这才收起弓箭,他检查一番发现男人没有携带武器,便带着他和卫礼礼来到了黎白安的面前。
有了约翰和艾普西龙的例子在先,族人们已经对外来者不再如何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