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客运车回到谷莲塘村口。
李跃青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有点神思不属。
下了车,才在黄昏里问,“能不能、能不能再亲一次?”
水鹊蹙起眉,奇怪地瞥他一眼,“不可以。”
李跃青:“……哦。”
他心思都飘了,走着走着,路走偏了,一脚踏进野塘里,踩了个冰窟窿。
水鹊赶紧把他拉过来,“你怎么了?”
李跃青头脑烫,咽了咽口水,“不亲,那我背你行不行?”
水鹊嘀咕:“你路都不会走了,一会儿背着我掉进池塘里。”
李跃青立刻摇头,“不会的!背着你我走得很稳当。”
水鹊犹豫了一下,“好吧。”
李跃青背上是冬服厚厚的小知青,他掂了掂重量,大步往前迈着。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意当前,忍不住在大道上跑起来。
枯黄草茎刮过布鞋。
风声呼呼。
水鹊把冷冰冰的手塞进李跃青脖子后,冻得人连傻笑声都一顿一顿。
“你是不是烧了?”水鹊探了探他额头,“可不要生病,卫生所里现在只有陈医生,他不太靠谱。”
李跃青讷讷道:“没、没烧。”
“别跑了,你不累吗?”
水鹊脸靠在他肩头。
“跑起来风太大了,好冷。”
李跃青收敛起来,“好,那我不跑了。”
他步伐稳健,缓步走。
李跃青想背着水鹊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雪花片子落到他们头上。
江河在后方,路旁是白色黄色夹杂的稻茬地。
水鹊在李跃青背上,偏过头。
远远地,他看见了前方篱笆院,黄昏里,李观梁正在洗米。
水鹊招招手,扬声呼唤:“观梁哥!”
傍晚的金光洒在他脸侧,照得红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