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工作将在年底进行,自愿报名,统一考试。
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新生,明天春天就可以入学。
李跃青匆匆忙忙回到家里,放下行李,就带着这消息去找水鹊。
脚步忽地停顿,狐疑地在家里多转了两圈。
摸了摸饭桌。
指腹上有淡淡的灰色。
家里空无一人。
虽说这个时间点,李观梁极有可能在田地里,李跃青还是心有疑虑。
他直觉不好。
到外面正好撞上罗文武。
李跃青问:“队长,我哥呢?”
罗文武叹了一口气,“你哥在县城医院住院呢!动了个手术,都一个星期了。”
李跃青急忙连声问:“怎么回事?在县城医院?很严重吗?”
要是寻常头疼脑热之类或者急症,不是大病,在卫生所就能解决。
县城医院又贵又远,加上庄稼人没城镇职工的劳保医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到那里去。
李跃青心头不安更重。
罗文武:“早就叫他不要去黑市,那里全是城郊农村垄断了生意的泥腿!”
“他那天去卖米,那伙人围攻,竟然带了鸟铳枪!”
李跃青心神俱乱,脑袋嗡嗡作响,“然后呢?怎么样了?”
他想到当时在汽车站和他分别的两人。
“那……水鹊呢?”
李跃青哑声问。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天气,李跃青背后惊出了一身老麻汗。
罗文武:“幸好枪子只打中腿,你哥捡回了一条命。那伙人全被公安抓起来了。噢噢,水鹊?水鹊现在也在县城医院里吧?”
罗文武话还没说完,李跃青闪电一样窜回家里,蹬上自行车,就往县城去了。
李跃青耳畔风声呼呼,像是隔了层膜,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进了医院,问了护士,就跑到楼上的住院部去。
贴了瓷砖的走廊,弥漫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地板刚拖过,水痕反光。
李跃青在一间病房门口见到了李观梁。
对方撑着不锈钢的医用拐杖,脸色倒是健康,在走廊里望着外面院子里的大榕树。
李观梁看见他了,“回来了?还顺利吗?”
李跃青没回答,急急忙忙问:“哥,你还好吧?”
“还好,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李观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