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生产队长,怎么说社员的安危他都应该放在心上。
李观梁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了由头,心里反复重复着,确信他自己不是畜生禽兽。
水鹊缓慢问:“对我好也是你的分内之职吗?”
李观梁听到轻软的声音继续问他
水鹊:“那你能不能一直对我好,一直照顾我?”
细柔的手,扯住李观梁的手,让对方掌心按在了自己胸口。
鸽羽似的睫毛掀起,水鹊模仿着绿茶口吻,道:“观梁哥,对不起……”
“我好像生病了,”他仰起小脸,一字一顿,细声小气地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和你亲近,和你亲近我心跳好快,你现了吗?”
水鹊确实由于紧张而心跳加,但错误地把闷雷似的强有力心跳声误以为是自己的。
李观梁脑海中的那根绷得死紧的线将近要断了,他启唇又合上,接连如此三次,还是卡壳一般说不出话音来。
水鹊按着对方的手掌,挪动找到心跳的位置,力图证明,“能感受到吗?”
艰难应声:“……嗯。”
宽阔肩背悄然能起,仿佛忍受着千万斤重担。
李观梁觉自己粗粝带茧的手掌底下,按着衣扣系到脖颈上的小知青的……红果籽粒。
小知青好像真的在为心跳声认真烦恼,眉眼无处不可怜。
抬眼问李观梁:“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很奇怪?”
“不……”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流落,李观梁否定,“没有,没有很奇怪。”
李观梁打心底认为,水鹊由于身体原因,受到照顾而依赖他,想和他亲近不奇怪。
奇怪是他
李观梁,你是畜生。
第171章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12)
李跃青倚在卫生所门边,正午的日影很短。
卫生所里来了新的病人,梁湛生正忙着诊病,当助手的卫生员给站在门口等候的李跃青递了个竹凳子。
李跃青摆摆手,“谢了,但是不用。”
他往里屋看去,眉心皱在一起像绳结。
奇了怪了,换个衣服也要这么久?
过了一会儿,就在李跃青想着要不要进去催一催的时候,两个人才终于从屋里头出来。
那件白色衬衫料子旧了有些透,所以水鹊还罩了一件薄薄的青布外衫,他和李观梁一起出来的,因为前头的男人是长手长脚的大骨架,水鹊走着走着就要落后人半步。
李观梁留意到之后,还特意停了停等他,又故意放慢步。
水鹊就冲人弯弯唇笑,拽住李观梁单衣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