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庆做了凉拌折耳根,你饿了可以先拌饭吃。”
陈吉庆立即从灶房柴门冒头,“对啊,来尝尝我的手艺?”
水鹊摇摇头,看上去格外乖巧,“我还是等大家忙完一起吃。”
………
中午吃的凉拌折耳根,蕨菜炒鸡蛋。
烘得差不多的猪肋条肉顶上穿孔,麻绳系着悬在屋檐竹竿上,等待日头暴晒。
竹笋也腌渍好,放进了罐子里,他们扯的笋多,这一大罐估计平时随便当当下饭菜吃,能吃到好半年。
下午本来要上工,但是考虑到水鹊今天摔到了,最好还是在家里休息,其余几个人帮水鹊向李观梁请了假。
傍晚放工回来,这些人先吃完饭,就急匆匆地开始劈柴挑水,烧水洗澡。
水鹊下午没怎么动,出汗少,让他们先洗,他在给小鸡喂食,锅里的米饭剩了一勺,混在糠里倒进小鸡的食盘。
他们的小院地坪围起来了,篱笆门一关,鸡苗就可以放在小院里自由活动,除了下雨,晚上也不用赶回屋里。
丝瓜秧靠在篱笆墙底下,生机勃勃。
院里当阳的地方,长着两棵钻天杨,间距不是特别大,他们在树干上套上棕绳,横一两根竹篙,就可以把洗干净的衣物晾上去晒。
轮到水鹊洗澡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他在卧房的床铺上找不到自己的睡衣,跑出去一看,院里的竹篙上果然晾着他的睡衣。
水鹊疑惑地问:“谁把我睡衣洗干净了?”
他们平时洗衣服,都是在不远的河岸边,各人洗各人的,洗完澡的傍晚或者起床的清早就能洗,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兰听寒正手持两个竹衣架子,背对着水鹊往竹篙上晾衣衫,闻言回答:“今天雨过天晴,我看天气不错,就顺便帮你把衣服洗了。”
还不止是床上的睡衣,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也一道洗干净了,如今它们全在竹篙上,迎着晚风吹吹。
怎么连、连贴身的衣物也帮他……
水鹊垂落身侧的手指忍不住蜷起来,不大好意思地嗫嚅道:“谢谢,但是我自己会洗的,你、你不用太照顾我,这样会太麻烦你了……”
兰听寒侧过身,这样余光正好能够看到水鹊红的脸颊。
他将竹架子两段套入衣衫领口,缓声道:“不麻烦,你今天还摔了一跤,到时候洗衣服屈膝更辛苦,大家一个屋檐下,彼此照料很正常。”
为了不让水鹊有心理负担,他说的是“大家”,但也没见他在什么时候那样地照顾其他人。
水鹊没觉察出来,他在心中和77号感叹,兰听寒这个人真好啊。
他回到卧房,在衣箱里翻找自己今晚要换的衣服。
没打衣柜,只有一个大衣箱,两个人的衣服也不多,加起来都塞不满。
兰听寒衣服更少,占了三分位置,其余过半的位置是让水鹊的衣服占满了。
他翻找了一下,没找到那条本应该收回来的短裤。
“奇怪……”
他应该有记得收回来吧?
水鹊定睛看,忽地顿住,手迟疑地从兰听寒堆叠整齐的衣裤里,抽出一条单薄的布料。
他昨晚收衣服回来的时候,放错了?
兰听寒应该没有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