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嗯。】
他把面板关上,各个大世界餐厅的评分就看不见了。
………
第二天派下来的活仍旧是杀秧叶堆肥。
生产队里有人负责打钟,以敲钟为出工、放工的信号。
其他几名知青已经熟悉了杀秧叶的活,菜镰刷刷刷割得很快。
因为村头村尾附近田野里的猪草都除尽了,李观梁将他们安排到手脚快的一个小组去,到远一些的茂密山头杀秧叶。
水鹊身体不好,昨天也没试过活,李观梁作为队长,得带着他。
上午他们要么就在田野间,要么就围绕山脚低缓地带,割了些旁人疏漏剩下的猪耳草、铁杆蒿、艾叶一类。
李观梁平素性格不大爱说话,他性子说好听是沉稳,实际上有点沉闷的意思。
做起正事来很靠谱,但除却公事,其实是很少和人交谈闲话的。
讲公事时有板有眼,一本正经,也有足够的威严解决生产队里的矛盾。
但要是生活闲聊起来,就像闷葫芦,言辞方面有些木讷,更不会主动找话题,不像有些八面张罗的队长。
水鹊觉得他像是个哑巴。
一上午两人没怎么说话,除了必要时候,李观梁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土坑。
水鹊戴了个新的草帽,是在供销社买的,崭新崭新,颜色洁白,编织得精致,不是普通农家自己编的那样粗糙,两侧还留有金属的小眼儿,带子系在下颌,防止风一吹帽儿就掀翻了。
日头灿烂,他热得说不出话,割草要弯腰,他动作慢吞吞,也不利索,导致一上午,那个竹筐里就填满了一半。
李观梁没有看出来他灰心泄气,反而手掌压实了竹筐里的秧叶。
一半就变成四分之一了。
“要压实,按斤称算工分。”
他对水鹊解释。
小知青一下子像是秋霜打过的茄子,蔫巴下来。
李观梁迟钝地安慰他,“你刚开始学做这个,动作慢一些是正常的,一天踏踏实实做下来也能有五个工分。”
水鹊眼尾垂垂,无言地看着李观梁。
成年男子,一般完成了生产队的任务,一天能满打满算拿十个工分。
他光拿人家的一半,到时候年底分红,人家分了二十几三十块钱,他就拿个十块十五块的。
水鹊正想要说话。
李观梁眉宇一凛,严肃地走到另一边竹林里,震声道:“做什么?还没有敲放工的钟,你们的活做完了?”
那里有两个年轻人正在扯笋,按照公社的规矩,上工的时候是不允许做自己家的事情的,比如扯笋砍柴或者回家洗衣,这些全要等到中午或者傍晚放工之后。
否则现了要扣工分。
两个年轻人苦苦央求,“队长,别扣我们工分,我们还没动手呢,就看看这尖尾巴笋长得好。”
李观梁严肃起来,神情可怖,冷声道:“下不为例,再让我见到就没得商量,直接扣工分了。”
他身形高大,影子被上午的日光拉长,压迫感沉重。
水鹊被他这样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