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水鹊搬了个藤编小圆墩,坐在院子里借着夕阳在摆弄针线。
膝头放着一块不大的布料,是之前齐朝槿为他做秋衫时用剩下的闰罗。
齐朝槿上前去问他,“在做什么?”
“你不要挡着我的光了……”水鹊搬着小圆墩,转了个方向,好不容易寻到西斜的日光,咕哝着,“我在给齐郎缝荷包。”
他说这话时声音轻轻的,齐朝槿神色一怔,随之动容道:“怎么忽然想到要缝这个?”
水鹊仰起头,俏生生地冲他笑,脸颊有小小的窝,“为了叫齐郎知道我心悦你呀。”
齐朝槿怔怔地看他。
听到了剧情进度涨了,水鹊就低下头,装作认真摆弄针线的样子,免得让人看到了自己得逞后偷笑。
男主最近心情不好,剧情进度涨得慢,肯定是因为他忘记要跟他甜言蜜语了。
“水鹊。”齐朝槿半蹲在他身侧,缓缓问,“你喜欢珍珠吗?”
而水鹊根本没细听这个人在说什么,光注意穿针眼了,只是随口含糊地应答,“嗯嗯。”
齐朝槿盯着他膝上的闰罗,“我听闻京城有种北珠,色彩斑斓,一颗百贯……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定为你买来。”
水鹊一边穿针眼,一边留心到他口中说了句什么以后的,手腕抖了一下。
针扎到手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先心疼自己,捏着手指瞧。
有一小颗血珠子冒出来。
水鹊用唇抿掉了,血珠子晕染开,唇肉愈加红。
他绷着小脸,“都怪齐郎,害我分神扎了手。”
分明是自己走神了,再晚看一点,针眼都愈合了。
齐朝槿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哄着他来,“对不住,你疼吗?”
水鹊瞟他一眼,忽而软和了脸色,问:“你是不是也心悦我?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齐朝槿眼皮颤动,讷讷说不出口,只是郑重地点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水鹊去戳他的肩膀,“你要说你心悦我。”
齐朝槿拗不过他,“是,我心悦你,特别喜欢。”
向来情绪内敛,说起这种话的时候声音低低切切的,还没有念书的声音大。
不像家中的小郎君,能够随口就将甜言蜜语说出口。
水鹊听他松口了,喜上眉梢,“好,那你喜欢我是不是比我喜欢你要多上一点?”
他手指比划着一个小缝,表示一点儿。
他没留心人家看他的眼神。
何止一点。
齐朝槿:“嗯。”
“既然这样,”水鹊将闰罗针线,全都一股脑塞进齐朝槿怀里,“你这么喜欢我,还是你来给我做荷包吧?”
齐朝槿无奈地揽过活,“好。”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