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穿不上,能做什么?
“噢……”听到人家答应是送给他了,水鹊唇角弯弯,“谢谢你。”
魏琰诧异地瞥了人一眼,水鹊倒是少见同他这样温言软语地说话,之前不是在同他生气,就是直接上牙口咬他,总之对魏琰是没什么好颜色的。
是给他送东西就会这样?
魏琰好像明白那个胡人为何会天天凑到人面前送礼物了。
不对。
他不是那龌龊胡人。
魏琰心想。
他可没想和男的亲嘴。
魏琰再看。
那水蓝浮光的身影终究是和小蝴蝶一般,翩翩跹跹的,踱着轻快的步子,飞到书院里了。
水鹊在迈过二门后的亭子里,看到了低着头温书的齐朝槿。
他一般温书都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讲堂案几前,现在守在教学斋前头,想来是在等着水鹊的。
看他支着脑袋,似乎没留心到二门的动静,水鹊轻手轻脚地上前,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
齐朝槿如梦初醒,惊了一惊,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水鹊……”
一瞬间失声了一样。
水鹊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赶紧松开了手。
齐朝槿转过身来,书躺到地上了,书页给秋风刷刷地翻阅,他只是箍着水鹊的肩头,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
他的眼底青黑,眼白处绕了红血丝。
像是彻夜未眠的样子。
水鹊担忧地问:“齐郎?你昨晚没睡好吗?”
齐朝槿看他周身完好,没有伤痕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他昨日傍晚从城北书画铺出来,往坝子桥走,却惊闻鼓腹楼走了水,那鼓腹楼离西大街的梅家食铺也算不得远,就两条巷子,走水了街上人潮涌动,很容易生踩踏。
他挤到梅家食铺去,店家却告诉他没见过水鹊来,齐朝槿和冷水浇头似的,秋日里感到寒风刺骨。
再从梅家食铺一路挤到鼓腹楼,楼前的彩棚架子依已然都烧成焦灰的废木头了。
军巡捕的兵正在回收救火的洒子、水桶和麻搭,见他要往楼里冲,还以为他不要命了,问清楚了才同他说,拱卫司的梁百户捉了纵火的吴王幕僚,背后牵扯要案,齐朝槿要寻的什么郎君,给那个和梁百户同行的安远侯世子带走讯问了。
随后才有安远侯世子的家僮,从梅家食铺问了人找过来,寻到他,传了话,说主子请小水郎君做客留宿,今夜不便回青河村了。
齐朝槿没听闻水鹊提过这个打京城来的世子,一头说是讯问,另一头说是朋友家做客。
他放不下心来,走到半路硬是拐道寻至城北,但安远侯世子在江南落脚的宅子,护院怎么可能放他进去?
无奈,齐朝槿还是只得打道回青河村。
翻来覆去,担心水鹊吃不好睡不好,竟是彻夜未眠。
水鹊看他状态糟糕,脸色憔悴,于是靠前去抱了抱齐朝槿,小声问他:“是不是昨夜看书看太晚了?”
他昨天让魏琰派人传话传的是到朋友家做客,应当没什么问题啊。
不靠那么近还好,一靠近了齐朝槿直接搂住他,好像要将水鹊整个人捧着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