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真是个贯会舞枪弄剑的武夫,人家小郎君一瞧就是细皮嫩肉的,世子爷也不知道心疼紧张些,叫人遭罪……
魏琰没去留意家僮的怪异,说什么也不愿意靠近水鹊坐着的那张朱漆架子床了。
他就坐在桌前,展开了纸张,墨是研好了的。
明明那方面都烙印在脑子里了,魏琰还要端作一副青天大老爷、破案包公拯的模样。
他提笔记录了日期时刻。
魏琰饮尽一口茶水,缓解了喉咙干燥,开始问:“姓谁名甚,生辰八字?”
姓名他早知道了,不过是走个过场。
水鹊老老实实地按着系统告诉他的复述了。
魏琰提笔记下,眉峰诧异地微挑。
还未及冠啊?
魏琰今年都二十有三了,过了冬至就二十四。
他盯了盯记下来的生辰八字。
也不知道合不合……
不对。
魏琰!
他揪了自己胳膊一下,好让神志清醒过来。
干什么关注别人的生辰八字?何况还是男子的?
魏琰猛地睁了睁几下眼睛,清了清嗓子,“家住何地?”
水鹊扣扣手指,“长州县,九龙乡,青河村齐家。”
魏琰总算找到机会询问:“你同那个齐朝槿什么关系?同吃同住?”
为什么老有人问这个……
水鹊还是按照最初的说法,老实巴交地同魏琰解释:“齐郎是我的远房表哥,我家中父母是经商的,遇到了山匪亡故了,我就来投奔齐郎……”
“等等。”魏琰眼尖,注意到了方才水鹊躬身穿亵裤时,从长衫的圆领里漏出来的长命锁。
他抛下纸笔,上前去,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一挑。
皱起眉来细细端详。
云头如意的锁型,在长命锁中还算是常见的。
雕的是牡丹花叶舒展,小鸟休憩其中的纹样。
那鸟儿蓬蓬润润,有几分像团雀,又有几分像喜鹊。
不论是哪种,皆是很符合水鹊的名字。
长命锁大多是从小就开始佩戴的,估计是才取了名没多久就打好了。
不论是锁型,还是纹样,用料是银的,细节处有鎏金,但家中经商的应当有钱,富商不是打不起这样的。
全都还能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