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左右两排都是更衣的隔间。
有的门半掩着,有的掩实了,但是一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水鹊进来前听到有哗哗的水声,可能是觉察到他的脚步声,水声停了。
“有人吗?”水鹊敲敲路过的隔间门。
整个更衣室都弥漫着杜松子酒味。
他无法确认是哪一间。
水鹊试探地敲下一个隔间门,“曲九潮?”
不在这间。
他正准备走,身后的隔间门悠悠地开了。
一只大手揽住他的腰,大力将他拖拽进去。
趁水鹊还没反应过来,一手捂住他的嘴。
水鹊吓得一咬牙,舌尖尝出了点点散开的铁锈味。
他几乎是被人狭抱着,致命的后背暴露给对方。
更衣室内的隔间没有什么采光,昏暗一片,灯也没有开,只天花板顶上的通风口小风扇呼啦呼啦响。
抱着他的人身材高大,影影绰绰笼罩住水鹊的身形。
“曲、曲九潮?”杜松子酒充斥鼻尖。
那人没回应,只是从背后死死抱着他,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禁锢的怀抱。
对方是裸露上身的。
刚刚应该是在冲冷水澡,隔间里没有热的蒸气,地板湿淋淋,后头的人也是湿漉漉的。
水珠沾湿了他的球衣。
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一般,试探性地细细嗅闻,鼻尖蹭蹭。
最终,对方将脸埋在水鹊的后颈。
水鹊可以感受到他深呼吸时吐出的热气。
“低血糖。”声音不是平常的清冷,哑哑的,“借我靠一下。”
好、好像不只低血糖那么一回事。
水鹊倒是没有误会,只当是对方刚才游泳完,剧烈运动后难免有的生理反应。
他只是尴尬地提醒:“曲同学,你硌到我了。”
那人又贴着他的脖子深呼吸了一口,“抱歉。”
“没关系……!”
水鹊才松了一口气,又吓了一跳。
对方的手臂轻松地托起他,让他坐到一旁干燥的栏杆上,底下垫着干净没换的衣服。
曲九潮挤在他岔开的双腿中间。
冷淡疏离的眉眼沉沉压着,下颚线优越,眼眶是烧红似的,有些狼狈,比往日少了许多自持的分寸感。
“为什么过来?”曲九潮问,双手撑在栏杆两侧,将水鹊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