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从胸腔里抽出两声轻笑,时教授啊时教授,都这时候了还犯洁癖呢。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时章打开了小瓶子的盖子,出轻轻的一声。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响动,宋拂之皱着眉喘气,懊恼地握住时章温柔动作的手腕:“哎,说好了这次不许你用手的,我给忘了。”
闻言,时章还真停住了。
拉远了一点距离,注视着宋拂之:“那你自己来?”
宋拂之咬红了嘴唇,不置一词。
“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不急。”时章说。
他低眉顺眼地亲亲宋拂之的耳朵:“不想再让宋老师辛苦了。”
*
宋拂之在这晚上完全领悟了“补偿”的意思,也完全感受到了温柔老男人的好。
他懒懒地呼吸,抬头和时章接了个温存的吻,背后垫着几朵花瓣零落的非洲菊,让沙变得像一方春天的花圃。
是的,他们中途又殃及了摆在一边的花儿,不知是谁碰倒了花瓶,花散了一地。
宋拂之只来得及随便捞起几朵,结果最后还是被他们压烂了。
“对不住啊,花大哥。”宋拂之这声歉是对着花道的。
他摸索着起了身,把身后那些花捻起,放到茶几上。
从小黄鸭到花,他们每次好像都会误伤平民。
时章帮他一起收拾,说了声“没关系。”
“我又不是对你道歉。”宋拂之笑。
他接着话音一转,看着时章眨眨眼:“教授,你们植物学家做标本是不是就和今晚一样?”
慢工出细活,精细温柔。
时章笑而不语,搭上宋拂之白皙紧实的腰侧,揉了揉。
那里很干净,没留下半个指印,某人很注意。
宋拂之躺了会儿,随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行动如常地往里走。
时章半卧在沙上叫他:“去哪?”
“去卧室拿包烟。”宋拂之回过头,“教授不介意吧?”
时章摇了摇头。
宋拂之把烟拿回来,打火机“喀”地一声窜出火光,烟丝燃红。
他先吸了一口,然后递到时章唇边。
时章垂下头,就着宋拂之的手,抽了一口他的烟。
“这次实现了啊。”时章笑着呼气,“cigarettesaftersex。”
宋拂之笑着点头:“上次确实还是痛,连烟都忘了抽。”
“这次还好?”时章问。
宋拂之回味了一下,满脑子只有两个字,“舒服。”
像水一样,柔波粼粼的那种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