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满不在乎:“这算什么运动。”
刘洋无奈扶额。
要赶飞机,出租车风驰电掣,到了机场两人就开始拖着行李箱通安检,一路乘风破浪,还真赶着最后几分钟登上了飞机,有惊无险。
“累死我了。”
这小子这些天估计真累了,刚刚一路上又跑得急,飞机刚起飞他就睡了过去。
飞机追着日落腾空而起,机舱里洒进深黄的光线,时章却毫无睡意,脑子里想着,希望等会儿还有花店开着门,他要挑一束花。
飞机落地之后,时章先回了趟学校,把身上带着的资料放好,然后去健身房底下冲了个澡。
在山里一直没机会好好洗个澡,身上不干净,他想清清爽爽地回家。
时章站在镜子前,把手臂曲至胸前,审视着这道伤口。
一道狭长的红痕,可能因为一路上的颠簸,现在又有些轻微的渗血。
时章拿湿纸巾拭去血痕,披上整洁的衬衣,把扣子从脖颈最顶上一颗开始往下,一颗颗系好。
嗯,形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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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第一次,宋拂之在自己娱乐的时候,没有拿出任何影音资料用以助兴。
因为几乎是刚闭上眼,宋拂之脑海里就只有时章的身影。
最直接的当然是那几次生动的经历,在星垂平野阔的帐篷里,在雾气升腾的浴缸里,他的温度和声音,像烙进宋拂之生命里的印记。
但还有更多纷至沓来的细碎片段,比如在欢呼雀跃的学校跑道上,时章抱着桔红色的鲜艳花束,笑着在终点线等他;比如他从容潇洒地替小孩取下风筝,是小孩眼中的英雄,却从岩壁上跃入自己的怀抱;甚至回到最开始在咖啡厅的偶遇……那天时教授眉眼淡淡,却让宋拂之铭记在心。
宋拂之闭着眼喘了口气,从瓶子里取了些液体,用指尖揉了揉。
再往后,脑海里逐渐出现更多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画面,纯粹的视觉冲击,全部来自时章充满力量感的躯体。
每一根线条,每一处隆起,随着动作起伏的张力,呼吸间胸腹肌肉的张弛,此刻在脑海里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但那种魅力简直直击灵魂。
在宋拂之眼里,这个男人的身材几乎是完美的,像是幻想成了真,像是角色撕开了次元壁€€€€
宋拂之倏地睁开了双眼,滚烫的皮肤上猛地渗出一层冰冷的汗珠,紧接着又被涌上头顶的血液所蒸干。
因为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名字,章鱼。
几乎以往每一次这样的晚上,宋拂之都会想着这位coser。
而今天,他的身影被时章取代了。
有些事情本来是毫无联系的,但当你突然意识到某些东西时,思路便无法再被拉回去。
起初宋拂之从未把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人联系在一起。
一个是cosp1ay界的元老,在圈里活跃了几乎二十年,作品风格以“猛”著称。
另一位是自己的丈夫,名校植物学教授,温文尔雅,最近在西南的某个山头里考察,为科研做贡献。
这两个人,连次元都不同,怎么可能被联系到一起去?
但此刻他们在宋拂之的脑海中相遇,然后这两个迥异的人,从同样漂亮的腹部肌肉线条开始,到身高、到脸型,竟然开始离奇地、荒谬地、不可思议地慢慢重合。
宋拂之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醉了。
但只要是思路开了个头,就没办法停下来。
除去身材这种难以完全判定的线索,宋拂之又自动想起了许多细枝末节、看似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