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眼皮一跳,随便一翻就让他挑到了个这么猛的。
“嗯……”宋拂之很艰难地搜索着词汇,吝啬地评价了一句:“夸张。”
时章短促而模糊地“嗯”了一声,很快就撇开了目光。
宋拂之有些窘迫地把画报合拢,他觉得时教授应该是不爱看这么暴露的东西,太直白了。
时章从书架走到电脑边,手背碰到了鼠标,屏幕一下子亮起来。
只见桌面上排满了下载好的视频文件,从文件名一眼就能看出视频的国家、拍摄风格和场景。
两人一齐盯着电脑屏幕,房间里更沉默了。
宋拂之轻咳了一声:“医院还挺周到的。”
这话说完之后就没人再讲话了,房间在此刻似乎变得无比狭窄,空气僵硬着。
时章稍微往前走了一步,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他垂着眼睛,食指搭上水龙头,轻轻往上一抬,水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清水流过修长的双手,时章取了些洗手液,十指交扣,很仔细地搓洗。
在水流声的掩盖中,时章很缓慢地思考。
从被医生推进房间开始,时章的脑子就丧失了一部分冷静思考的能力,身体的冲动在迅地侵蚀理智。
事已至此,不管怎样他们俩都得想办法取到样本。
时章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过了一遍所有可能的情形,不管是并排坐着还是互相帮忙……
他一边觉得他们不可能在同一个房间完成这项任务,一边又觉得是肯定即将生的。
毕竟是遵医嘱,他们又是合法未婚夫关系。
然而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那些场景,时章就觉得呼吸紧。
他不得不低垂着眼,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涂抹着泡沫的双手上,才能保持冷静。
宋拂之安静地看着时章洗手,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洗手,心脏却莫名地一点点提了起来。
他看着时章冲干净指间的泡沫,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干净双手。
教授动作缓慢,微妙地挑着宋拂之的神经。
宋拂之迟疑,他是不是也应该去洗个手。
但说实话,他压根还没做好现在就在时章面前弄这个的心理准备。
他们手都还没牵过几次,这就开始牵别的地方了?
他略有些局促把手伸进衣兜,摸到了一个小盒子。
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儿搭错了,也或许是下意识里想拖延一些时间,延迟很可能生的事情的到来,宋拂之没怎么思考,就直接把兜里那只还没送出去的结婚戒指掏出来了。
黑色丝绒,典雅而熟悉。
时章看到了,也是一愣。
既然拿出来了那就不能再收回去,宋拂之窒息了一瞬,接着索性想开了。
他上次说了,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也会为时章戴上订婚戒指,现在不就是下次见面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
宋拂之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