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值得推敲的只有一点了,换主祭为什么要找外来的天师,这家人跟这家仙到底起了什么龃龉。
梅修永转过头看着卫铭,“卫师,你觉得应该从哪里入手?”
卫铭对这什么郁家一点都不关心,但是算了,学做人很重要。
他想了想,“查查郁博实是不是郁华章亲生的?”不然怎么对孩子这么狠心。
余姜一脸无语,梅修永也没想到他脑回路如此清奇,不过他耐心十足地引导:“这之前我也问过,应该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的缘故”
看卫铭皱起眉,他又打补丁,“不过也确实可以看看,这家人的关系确实跟别人家不一样。”
最后三人还是商定,得先约个时间,去郁家亲眼看看这家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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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老宅还有老人家住着,今天太晚不方便上门查看,郁华章给他们准备了一个临时住处,反正郁家房子是真的多。
这房子是一个小别墅,房间多,够他们三人住。虽然位置在郊区,稍微偏僻些,但郁家还给他们留了一辆车备用,倒也方便。
房子装修本身挺好,但这样舒适的环境,卫铭却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床头灯太暗,窗外的树太吵,软软的床垫挑不出毛病,但这床怎么就这么大,空荡!
卫铭翻身起来,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又摸出手机翻了翻,好几天没见到方炎,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白天打工那么累,这个点应该睡觉了吧。
烦躁地绕着房间转了两圈,卫铭脑子一转有了主意,他给梅修永留了消息,拿起钥匙出门。
方炎要照顾妈妈,还得打工,这样下去可不行,铁人也得累垮了。
作为老板,要为员工排忧解难!虽然自己这个“老板”当的七零八落,但是时候支棱起来了。
有了主意的卫铭开着车一路疾驰,一刻不耽搁地回了五朝观。
卫铭到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但师傅应该快起床做功课了,他连房间也不回,就那么往卫修诚房门口一蹲。
以至于卫修诚早上刚推开门,就听到门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师傅,师娘呢?”
憋了一泡尿的卫修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晚节不保,他捏紧手里的毛巾,看向发梢上还有露水的卫铭,按捺住要骂人的冲动。
这哪里是爱徒,简直就是歹徒啊歹徒。
另一边,郁华章与梅修永定好了时间,就带着两个儿子回了老宅,只等明天再说这事。
后半夜,连窗外的风都沉寂的时分,郁博实的卧室却传来一阵模糊的水声。
老旧的弹簧床垫发出惨烈的响动,半晌郁博实才平息下喘气,他握上身侧的大手,声音软软地道:“英彦,你别生气了嘛,咱们不是说好了的,给他们一个教训。”
房间内寂静无声,郁博实却仿佛听到了什么,他哀哀求饶,“不要了,你最近用这个借口也太多次了,我白天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今天那个天师看我眼神都不对”
然而话没说完,却直接被翻了个身,不过一会,床垫又咯吱咯吱响动起来
卫铭
卫修诚洗漱回来,卫铭已经进屋泡上了茶,甚至还将早饭提了回来。
无事献殷勤,卫修诚坐下拿起一个馒头,“说吧,要我做什么?”
“师傅,我想往师娘的疗养院里塞个人。”师娘的疗养院比较特殊,外人不好进去,但管理、设施都很好。
卫修诚:“你干嘛不自己跟她说?”
卫铭:“”
天不怕地不怕的卫铭,就是怵他师娘,那实在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脑子还活,卫铭小时候犯浑师傅都管不住,师娘一管一个准。
师娘比师傅小整整15岁,又美又能干,至于卫修诚为什么能娶到这样的“小”夫人,那就说来话长了。
遥想当年,师娘刚满18岁的时候,跟着家里的长辈来五朝观,长辈喝茶说事,她自顾自在后院逛,一眼就看到了练功的卫修诚。
卫修诚那时候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被定为五朝观下一任接班人,他一心扑在修行上,没什么别的心思。师娘年纪又小,卫修诚只当她是来玩的晚辈,礼貌地打过招呼就算了。
然而师娘直愣愣地盯着他,跟着他在庙里转了大半天,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处理庙里的日常事务,又看他耐心帮信客排忧解难,与练功时的飒爽刚烈比起来,又是另外一番稳重风采。
等晚上卫修诚终于有空坐下歇口气,师娘开口就是,“同志,结婚吗?”
卫修诚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坏了,这是卫修诚师傅故交的孙女,差着辈分不说,最关键才18岁!
虽然已经没了流氓罪,但是卫修诚已经想得到自己再跟她多说两句,就被师傅打断腿的惨况,他连连摆手,结结巴巴拒绝后躲了出去。
名叫宿飞绿的小姑娘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从那天开始,她天天往五朝观跑。
连着三天,卫修诚已经考虑连夜收拾东西躲到山上的时候,宿飞绿的父亲来了。
这位宿先生比卫修诚也大不了几岁,他与卫修诚面对面坐着,才喝了一口茶,张嘴就是:“贤婿啊,你跟飞绿的事,我们家是同意的。”
卫修诚:“???”
你们一家,莫不是都有些大病?!
老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宿飞绿长得好、家世好,性格虽然古灵精怪些,但在那个年代,实在是个极有个性与主见,又不受世俗教条束缚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