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七爷缓过一阵后,实在不解,邱司婆之前清清楚楚告诉了自己那蠢侄儿,说这是帮他通灵的药,只是用了副作用极强,会出现很多症状,比如神魂不稳,头痛恶心,精神恍惚,脾气暴躁。
之前自己都差点信了,如今想来,这些症状哪里是药物副作用,这明明就是通灵本身会带来的弊病。
自己那蠢侄儿当初没有天赋,连入门章都过不去,自己自然没教过他破障的法门,如今强行通灵,不但次数频繁,强度还如此大,没有副作用才怪。
只是,这司婆为什么要误导他?
或许是江七爷的疑惑太过明显,又或许是邱司婆憋了一肚子话无人可说,她竟开了口,“我要骗的不是你那贪心不足的蠢侄子,也不会让你魂飞魄散,我只是。。。想报仇啊。。。”
至于因为自己要报仇,被牵扯进来的这些无辜的人,她哪里顾得上。
世事由来多无常,怪他们自己命不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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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水镇,卫铭跟方炎已经从五朝观回来。
没有其他杂事,卫铭翻出经文继续背诵,下半年那场高功考试已经报了名,还是得抓紧时间学习。
方炎也拿出课本,对照着网课开始“复习”,只希望补考顺顺利利。
唯一清闲的便是资本家金豆子了,俞安乐闲得无聊,他探头看看方炎的专业课本,突然开口:“单片机。。。啊,你学通信工程,我们家有一个公司就是做物联网这方面的,等你中期实习的时候,安排你进去看看?”
天降实习机会!!!
方炎惊喜抬头,看着金豆子,诚心诚意叫了一句:“爸爸!还请您展开说说,哪个公司?具体做哪方面的?”
被这声“爸爸”吸引了注意力,卫铭皱着眉头看过来,他关注点清奇,“你为什么没喊过我爸爸?”
自己明明也是老板,哪怕给的钱不多,但也是老板!
方炎心思都在正经实习工作上,并不理他,而是跟在俞安乐问前问后,“你们有专门的实习窗口吗?不然空降的话,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俞安乐摆手:“没事,那边的实验室还不错,你要是跟一两个项目,哪怕只是做助手,以后简历也好看。”
卫铭对两人对话充耳不闻,只不依不饶问,“为什么?”
见方炎跟俞安乐说话不理他,他还在方炎背后,不停用手指戳他,“叫爸爸、叫爸爸。。。”
方炎不堪其扰,突然掉头看着他,喊了一句:“爸爸。”
狗子终于安生下来,方炎继续与俞安乐的说实习的事,转过身去的他自然看不到,卫铭在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越来越红。
清清楚楚看到卫铭神色的俞安乐端起杯子,遮住翘起的嘴角。
傻子,真好玩。
他们各忙各的时候,卫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江泰仪疲惫的声音:“师弟,你有空吗?”
今天早上江父又去通灵,只是刚结束通灵,突然了一场癫痫,被主家送到医院急救,如今生命体征正常了,醒来精神却不对劲。
一听父亲都住院了,江泰仪哪里还顾得上跟他生气,紧赶慢赶来到医院,观察了一下父亲的情况,觉得大概率还是神魂的问题,不得已又请了卫铭来看。
病床上,江父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安安静静躺着。
没了神气活现的神情遮掩,卫铭第一次仔细看江父的脸。他比自己印象里苍老了许多,脸色干瘦,皮肤是不自然的灰,眼袋松得让人怀疑能不能兜住眼球,眉间有深深的沟壑,连昏睡时都似乎满怀心事。
“做了脑部cT,医生说考虑有一些轻微的慢性病变,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继续刺激他,癫痫经常作,就很危险了。”江泰仪看向病床的父亲,痛惜又无奈。
不说脑部慢性病变,就说每次癫痫急性作时可能造成的受伤,对老人家来说就很危险。
譬如这次,他癫痫作得毫无预兆,整个人往地上重重摔去,摔得头破血流。
“而且,我在他贴身衬衫的口袋里,现了这个。”江泰仪将一瓶药物拿给卫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