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宁熹元去死。
更遑论死在他的手上。
明明知道这是她的心愿。
可他本就是卑劣自私之人。
“小小年纪,想太多容易秃顶。”宁熹元给了宴祁安一拳,抱着酒自顾自朝着院子里的石桌边走去。
接触到少年晦暗不明的目光,她就知道宴祁安脑子里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宴祁安深吸了口气,没翻白眼。
但还是没控制住,抬头揉了揉自己的顶。
秃顶?
他根本不会!
好酒,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宁熹元朝宴祁安举杯:“一路走好。”
“恭喜财。”
“万事如意。”
“早生贵子。”
“心想事成!”
“。。。。。。”
。。。
层出不穷的胡言乱语,说一句喝一杯。
完全没有给宴祁安插话的机会。
宴祁安喝了两杯,但魔气将酒劲儿挥,半点儿都没有剩余。
若是平时别离,他必借此喝醉,和宁熹元胡闹。
但是今夜。。。
院子里灯火通明,他扭头,少女嘴角虽带着笑意,但是眼底的烦躁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很明显的情绪波动。
从今日见面开始。
对于少女手心的疤痕,他没有再问。
对于少女今夜的状态。。。。。
宴祁安收回目光,仰头喝尽了杯中酒,压下心头的无奈。
也罢。
何须刨根问底,惹得自己不快。
这晚,宁熹元喝了多少,宴祁安没有细数。
但正如她所说,喝不醉。
两坛酒下肚,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睡吧,宁宁。”
宴祁安凑过去,抢走宁熹元手中的酒杯。
宁熹元:“不困。”
她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宴祁安:“我困。”
他说罢,揽着少女的腰,将人抱起,朝着寝殿走去。
“给你剥葡萄。”
“会想我吗?宁宁。”
毫无关联的两句话被生拉硬凑在一起,也不显得突兀。
难得的,多了些许少年人的稚气青涩。
宁熹元环着宴祁安的脖颈,下巴垫着少年的肩膀,随便哼了两声算作回答。
剥了皮的葡萄好吃。
会想吗?
宁熹元咬唇,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