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一切,林铭给自己搞了一身熟悉的刺客会制服,卡文则是久违的穿上了黑斗篷,戴上了他那顶大黑帽子。
林铭记得自从卡文来到刺客会,就没这么穿过这身衣服了。
“怎么想起穿这么怀旧的衣服了?”
“初代说看着挺有意思的,我就穿着了。”
林铭看着卡文,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他现在的发色,已经可以随时更换了,纯白纯黑阴阳头,长发短发都可以,看到卡文穿上了怀旧限定版服饰,他也把发型换成了一开始的样子。
黑发,小辫子,额前一绺白。
临走之前林铭就像要出差的家庭主妇一样,看了看猫,给他留了些吃的,还给他房间堆了些柴火,好让他能自己点壁炉取暖,然后又去看了看乌塔。
乌塔的情况并不妙,她的神志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基本就是满嘴胡话,不过好在大小便能自理,沈柯也搬来和乌塔一起住了,多少能够照顾她一下。
临离开刺客会之前,林铭看着祁,若有所思。
祁被看的一头雾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就是,你或许该去和宴冥道个别。”
“嗯?有必要么?”
“我觉得是有的。”
祁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去了宴冥的房间,她走进宴冥房间的时候,宴冥正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
她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到了祁,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但喜悦只出现了一瞬,神色就又变成了担忧。
宴冥对林铭他们这一趟任务,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祁站在宴冥身前的时候,才意识到,虽然她听话的来找宴冥了,但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道别。
“嗯……我要走了,大概过段时间回来。”
宴冥看着祁,笑了笑。
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祁的时候,祁就像一尊能够行动的神偶,举手投足充满了脱尘的高洁。
但是现在,祁越来越像是一个切实存在的人了。
或许是受到了林铭的影响吧,也或许……
宴冥站起身,知道祁是来和自己道别的,就伸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梳头的动作。
祁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帮自己梳头。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但祁还是坐在了镜子前。
宴冥手法娴熟又动作缓慢的把祁的头发散开,认真的梳理了一遍,双手近乎贪婪地感受着发丝的触感,手背时不时地划过祁的侧脸。
整个房间,除了梳子划过头发的响动,什么声音都没有。
宴冥知道祁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发型的,她最后还是按照两个人都最习惯的方式,给祁扎了左右各四的辫子垂在脸侧,又整理了一下刘海,最后相当满意的看着发型规整的像个娃娃一般的祁。
祁站起身,刚想离开,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她颇为意外的回头看着宴冥,发现宴冥的脸已经哭花了,她的嘴唇在动,祁能用唇语看出宴冥说了什么。
宴冥说的是:
“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祁,很不理解。
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自己的消失而流泪。
原本,祁是已经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的。
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留存,要大于她这个蜘蛛的存在。
但是现在看着面前的宴冥,祁忽然感觉自己心里那个已经结果清晰的算式,忽然乱了一下。
天平,在晃动。
她不理解,但是却能如实感受到。
祁看着宴冥,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