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了口气,想到什么,何禾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有的时候越简单的,其实才是越难的,送信,该不会有什么特定的触条件吧?”
鼠老大胡须抖动,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金猴继续充当笔翻,何禾跟着读出来:“有特定的条件,你们想要帮我送信。”
“这是我帮助你们完成愿望的报酬。”
“我心底最想要传讯的人,无论多远,无论何时何地,你们都会帮我把信件送到,使命必达。”
“吱!”、“哞!”、“嘶”、“汪!”……十一小只齐齐应声。
要说何禾最想通讯的人,不用说,那个人的人选必定唯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要给爷爷送信,也可以吗?”何禾的声音中有忐忑,也有希冀。
金猴拍了拍胸脯,被羊角顶了下,才唰唰在纸上写道:“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真的可以嘛?你们知道爷爷现在在哪里?”难道真的有地府的存在?
“之前就说啦,只要呵呵你的想念足够,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与阻碍!我们会随着你的思念,化为桥梁,让你与想见之人互相交流。”
金猴伸出两只手,比了比,嫌不够似的,又一手抓来小蛇尾巴,一手抓来小龙尾巴凑数。
十一个邮票,往来十一封信件!
就在这时,鼠大王脚下忽然亮起小小的光团,本体鼠邮票也跟着从册子中飘起,邮票上的剪纸老鼠画像胡须动了动。
在何禾惊奇的注视下,光团中的鼠老大身躯变换,缓缓变成了一个装着信件的信封。
信封上只有一个重要信息,寄信人:何友贤。
金猴儿奋笔疾书:“有一封来自远方的信件,请问何禾先生是否接受?”
何禾猛地点头:“接受!”必须接受。
在何禾应答的刹那,柔光中鼠老大化作的信件虚影由虚化实,剪纸红鼠的邮票印在信封上,一阵耀眼的光芒后,随着光华渐渐消失,信件落下,何禾眼疾手快地接住。
何禾转头看向剩下的十一小只,问道:“我能看了?”
十一小只齐齐点头,何禾安
心地拆开了信件。
想象中,这封信应该是老爷子写给他这个孙子的,或关心,或老爷子惯有的不着调都有可能。
何禾唯独没想到,信上看到的会是歪歪扭扭的蝌蚪线拼音字,方正的汉字中央夹杂着拼音,仔细看,信纸上有的地方,还有些皱巴巴,似是被大颗的泪水浸湿过。
何禾:“鼠老大,这信是不是送错了?”
信纸抖了抖,像是鼠老大在表示它的不满。
白兔焦急地在桌上蹦跳,小老虎用头顶的王字推着何禾的手背,大公鸡开嗓:“喔喔喔~”
还是金猴关键时刻靠谱,奋笔疾书。
“不可能有错,的确是来自有钱的信件。”
何禾是相信十一小只的,闻言,试探性的开始浏览了信件的内容。
半晌,何禾哭笑不得地将信件放下。
信的确没有送错。
只不过,搞错的是时间轴,何禾想要通讯的是已故的爷爷,鼠老大送来的,是数十年前,何友贤小朋友的信件。
不过,想到何友贤小朋友信件中的苦恼与自卑,何禾轻叹一声:“也算是阴差阳错。”
来自何友贤小朋友的信件中,诉说了小朋友的烦恼,同样,这也是一封没有期待的求助信。
想到小时候的爷爷,会烦恼自己与其他小朋友的不同,甚至因为天生觉醒的阴阳眼,看到其他大人小孩看不到的世界,从而被人当成“撒谎”的小朋友,隐隐被孤立。
以至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边掉着金豆豆,边写下了这封,不知道写给谁的求助信。
何禾自己童年虽然也不算美满,但在被爷爷收养后,他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子。
何禾心疼地想着,原来,老爷子小时候也有过那么不愉快的回忆。
“我能回信吗?”
丑牛向前一步,沉稳地“哞”了声,看向何禾的目光平和坚定。
何禾弯起眸子:“谢谢,辛苦了。”
“对了,鼠老大怎么还没有变回来?”
看着手上依旧是信封形态的子鼠,何禾问向其他几小只。
几小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吱吱呀呀地互相讨论了片刻,差点演化成全武行,好不容易才结束讨论。
何禾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不明白自己一个简单的问题,小家伙们怎么还能吵起来。
金猴:“思念的传送,耗费很大,鼠老大陷入沉睡状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