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爷爷不见了肯定是来这密室之中,那么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密室的存在,这么说,我第一次进入密室,在密道之中晕倒了之后,应该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发现了我,然后将我带出了密道。
或许是两个人同时发现也不一定。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问题,那时候我醒过来之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他们老两口肯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老头,能知道些什么,那些事,还不都是我告诉你的。”奶奶可能见到爷爷一直没有开口,不由得打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奶,那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冰棺中那具外面跟我爸一模一样的尸体,到底是哪里来的,他说怎么死的,为何不入土为安,而是要一直冻在这周家老屋的地下密室中。”我看着奶奶说道。
“文宇的死,是个意外,但是,你爷爷一直放不下,我舍不得看他如此伤心,于是才会将文宇的尸体暂时先存放在这密室之中。”奶奶看着水晶棺中的尸体,默默地说道,老泪纵横。
“奶奶,”我还想问点什么,但是看到奶奶对我摆了一下手。
“沧儿,我们先回书房吧,这密室里,空气差,你爷爷身体近来也不大好,我怕他一会儿情绪激动,会出什么岔子。”奶奶说着,又拉着爷爷的手说道:“先出去再说,好吗?”
爷爷一直没有开口,这会儿,他看了一眼满脸深情的奶奶,没有任何的表示,挣脱开手来,转身钻进了密道之中。
我和奶奶紧随其后,也通过密道,回到了书房之中。
“你们聊吧,我累了,先回屋子里睡去。”一出密道,爷爷就对着奶奶说道,有点垂头丧气的,是一副被打败的模样。
这下子,我真的有点相信湘玉说的话了,感觉爷爷奶奶之间的恩爱,与父母亲之间的那种感情,真的有些许不同。
其实,到了这会儿,我觉得有点恐怖,周家好像一个罗生门一样,所有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有着自己的动机和目的。
“奶奶,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的,一起说了吧。”我心里头也觉得有点累,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满是谎言的环境压迫得快要窒息了。
“沧儿,我们坐下来说吧,把我们上次没有讲完的故事一次性都讲完吧。”奶奶说道,坐在了爷爷的那把凳子上。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就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在奶奶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想你大概知道了,星盘其实是有八枚,分别掌控在八大家族的手里,许家,是这八个家族的大哥,类似于你们现在所说的领导吧。”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放在爷爷书桌上面的那盘已经干了的白玉兰花,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撕下来。
“你知道吗?许家祖祠其实不是在云南,而是在贵州,千百年前,因为一个不得已的原因,许氏为了保护手里的这枚星盘,所以放弃了在贵州经营了好几千年的祖业,举族南迁,定居云南。大概是在同一时期吧,其他的七个家族都用各自的方式将星盘藏匿在他们族人才知道的地方。许氏族人在云南稳定下来之后,便动用举族的能量,去寻找其他七个失落的家族。后来,经过了好几百年寻找,终于得知了所有星盘的下落。”
“后来呢,你们将星盘都拿回去了吗?”
“没有,许家的先人用一种特殊的文字撰写了一本书,将星盘的所有位置都记录在里面。”
“就是放置在爷爷书房中暗格里的那本天书吗?”我忍不住打断奶奶问道。
“那只是其中一本,当时许氏先人害怕有人会心怀不轨,利用这本书集齐所有星盘,然后为所欲为,因此同时写了八本,每一个家族都拥有一本,而这八本书之中,每一本只有一处地方是正确的,因而,如果有人真的有能耐集齐了这八本书,也要去八八六十四个地方寻找,才能集齐这八枚星盘。”奶奶缓缓地说道,顺势将手中那个只剩下花蒂的白玉兰扔在了碎花碟子里。
“奶奶,星盘到底有什么作用,你们祭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星盘是否与天狼星有关?你的嫁妆里,为何会有一些出现在瓦屋山和鄱阳湖底的东西相同的东西?周家的双胞胎基因,是否来自于许氏家族,我和父亲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如果我们是出生在许氏家族里,那么我和父亲是否就是大祭司?”我终于将心里的问题,一咕噜全部都问出来了。
“沧儿,我一条一条跟你说吧。”奶奶说着,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拎起书桌下面的那个暖水瓶。
我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接过奶奶手里的暖瓶,然后替她倒上了一杯热水。
奶奶慢慢地端起茶杯,吹了几下,然后请抿了一口。
“沧儿啊,这新盘的作用,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当年我跟你爷爷离开云南的时候,才十多岁,而且那时候新思想已经传进来了,所以我们年轻一代对于族长以及祭司的那一套东西,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觉得那是封建迷信,这也是我会同你爷爷私奔的重要原因之一。”奶奶将茶杯放了下来,眼睛盯着我说道:“年轻时候总是不肯听长者的劝告,等到以后吃了亏,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奶奶这句话像是在对我讲的,又像是在懊悔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动,难道她后悔当年跟着爷爷走出云南了吗?
我没有开口说话,是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奶奶好像也没有管我,自顾自地说下去:“许家族人是每年的夏天会进行一次祭祀的,祭祀的对象是新盘,但是,到底是为什么而祭祀,没有人知道,因为祭祀的过程中,族人都只能闭眼匍匐趴在地上,只是……”
“只是什么?”我知道,这后面的才是重点内容。
“我一直觉得,每年夏天的祭祀就好像是儿戏一样,就如同那些记录着新盘位置的古籍,都是许家人诓骗外人的伎俩,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每七年一次的大祭。”奶奶的眼睛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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